李秋水将画缓缓合上,深深看了殷水流一眼,淡淡道:“以画可观人,你的笔触喜在夷易处着墨过量,反倒在本应着力处,却勾画出很多浓转淡。”
瀑布处水汽满盈,湖面上幻有一道五彩虹桥,四下里除了水声高文,只要鸟语相间,遥相照应。
这让其他颤颤惊惊的面首众如何不对这叔侄两人极尽奉迎之能事。
马壁望得痴聪慧呆,犹自张着嘴,一时不知天上人间。
李秋水的声音转而降落下来道:“过两日,你便晓得了,现在你问我,我也不会奉告你。明日起,你不需再对着我藏拙啦,摆布你的那点情意也道出来了。我对你的师承之类全无兴趣晓得,也不会问你,只需你听话便成了。”
幕幕美轮美奂的景色里,瀑布往西的一处湖畔岩石旁,马若正在拿笔作画。
马若走过来时,殷水流正在原地沉吟。
已近傍晚,日头渐沉。
马壁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赶紧朝着殷水流直道走神了,双手持续以他所谓的苦练伎俩为殷水流按摩小腿。
簇拥在殷水流身边的面首众俄然一哄而散,只差少量,便有着狼奔豕突之势。
李秋水安静道:“那为何我不奉告你启事,你本日又闪现出你的画艺了?”
众面首猜想不出启事,殷水流倒是晓得。
李秋水衣袖摆动,没有再说,已然回洞去了。
殷水流满脸不解。
殷水流咬牙道:“夫人……”
黑幕渐临。
殷水流白天一向被李秋水要求临摹马若的仕女图,也分歧适修炼内息,面首众要来凑趣,他也一向跟着他们。
这叔侄两人,叔叔以色事人,侄儿以画博好,不需一天时候,便肯定了两人在面首当中的魁首职位。也只要在这两叔侄面前,李秋水面如凝霜的神采才会稍稍有化为东风之意。
李秋水连杀两人,所立之威实在吓人,面首世人哪敢违逆其意,别说是入洞去窥测,便是在湖畔旁和女仆们都不敢再有轻言扳谈之举。特别李秋水的脾气在这三天以来越来越恶,对待世人少有欢颜,再没有路上时的斯文礼数。
因为李秋水裙摆飞扬,正从湖西而来。
“殷兄……”
李秋水远眺了一眼正在湖畔西岸处不敢过来的马若,摇点头道:“他的面相差了,而你充足,也最合适。”
殷水流微垂着的下巴被李秋水以画卷抵住抬起来。
中间有一个面首带着很多恭维阿谀之意,朝殷水流递过来一个洗洁净的酸果。
殷水流回道:“昨日心境不宁……”
“因为甚么?”
因为无崖子一向未曾现身,想来都晓得,他一向都呆在玉像石室里。
殷水流有些讪讪,故作脸红道:“实是被夫人吓得,因为我不知夫报酬何着我临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