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离平常对门徒很严格,但看他懊丧,反倒安抚起他来:“很不错了,守了二十天,我最多也就比你多守十天。”
太子“嗯”了一声,眉头微蹙,沉默了半晌,才道:“说不得,将来还要劳烦崔大人……这位小公子,想必是崔大人高足了?”
崔离对劲地点头:“是我家小门徒秦骁,秦骁,过来见过太子殿下。”
江遥哦了一声,她不太信第六感这类事,但是天命男主的第六感,还是有必然的可托度的。或许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异,在原著中,太子对秦骁也很不错,继位后对秦骁一向信赖有加,乃至把他封了异姓王,传闻这是建国以来第一个,也是萧氏一朝三百多年汗青里独一一个异姓王。
但太行山毕竟只是一次小仗,听秦骁的口气,固然没打赢,但也没到多危急的时候,江遥有点想不通为甚么要派崔拜别,这实在是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受。便疑道:“崔大人主管兵部后已经多年不上疆场了,朝中能领兵的人很多,既然环境不是太严峻,何至于搬出崔大人这尊大佛去督战啊?”
“嗯?”卫镇只当秦骁是他的主子,底子没往他那儿想,好半天赋反应过来,又惊又疑:“莫大人是说,这位……就是秦公子?”
崔离便和秦骁换了攻防位置,这一回,崔离老辣的手腕就凸显出来了,雄师压境,偶然佯攻,偶然强攻,秦骁没法辩白,不得不每次都严阵以待,但崔离还不时分出小股步队与秦骁的两翼周旋,弄得秦骁左支右绌,捉襟见肘,苦思冥想守了二十天,还是投诚认输了。
第二日就有崔离的属官莫辞过来请秦骁去军中,安排运粮的人手和线路,秦骁既已禀过江遥,便萧洒跟他走了。
秦骁也明白她的意义,点了点头,把后续的事和她说了。
太子看着沙盘如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他持续。
但秦骁明显曲解了她的意义,昂首看了她一眼,看她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由想起了顾宁在沙盘上奇谋狡计层出不穷,把他逼得进退两难的景象,只觉内心又苦又涩:“顾师兄确是奇才。”
崔离没有再接话,只把沙盘推平,朝秦骁招手:“明天你帮我去督查兵士练习,我陪太子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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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骁一贯喜好她条分缕析抽丝剥茧的模样,总感觉她说这些的时候,眼里的光能把统统东西都点亮,刚开端时乃至会为之失神,现在总算是略微风俗了点,还能接上话:“大蜜斯说的是。但我感觉……太子请师父出马,也是至心为了朝廷,为了将士们的安危,不肯再多生波折。”
但要猜太子为何要这么做,就没有那么简朴了。江遥热中于推断民气,倒感觉很有应战性,和秦骁一起揣摩:“你感觉,太子提起九皇子,是甚么态度?不欢畅多些,还是担忧多些?”
太子仿佛是晃了下神,悄悄闭了下眼,才昂首看秦骁:“十四,大好的年纪……时候过得真是快啊。”
“大蜜斯,师父说,让我回府里禀告,做好解缆的筹办,”秦骁微微低下了头:“我已经和章统领报备过了。”
江遥听着这话感觉不对劲,心说该不会是因为她推许顾宁没夸他而妒忌了吧?看秦骁一脸心塞,忙咳了一声,转开了话题:“太行山很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