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显人的眼睛可看不到鬼怪,现在天凌晨,你不但看得见,还看得很清楚咧!”
老方点了点头,微眯起眼睛,道:“铁甲堂多是孔武有力的壮汉,一身皮肉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门下弟子浩繁,在驱魔界也多承担浅显人的保镳事情。”
面前这统统不过是无穷无尽胡想的一部分。我认识到这统统都是子虚的,俄然感觉有些腻烦,“你走吧,我不想拜你为师!”我回绝了他,声音已有些冰冷。
“既然做了别人的保镳,本就鞍前马后,形影不离,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甘心寄生到别人身上?”
只是他越诚心,我越思疑,仿佛我面前凛然站着一名传销头子。恍忽间,我感觉这几天的经历都是子虚的,巷子安稳如前,街灯耸然矗立,魔焰滔天的怪壁虎和冲天飞起的狭长火龙皆出于我的胡想。我必然是得了某种祸及脑垂体的恶疾,而病源就是我跟春哥、志勇哥、建哥和阿炮共同经历的那场车祸,他们的灭亡深深地刺激到了我,在那以后,我的大脑皮层便产生了难以穷尽的胡想。
老方见我如此,摇了点头,道:“且不说如当代道浇薄,民气不古,单单是……”他不知想到甚么,忽觉讲错,话锋一转,道:“如本年代,雇个保镳尚不放心,需求时候不离、贴身庇护的多是达官权贵,富有多金,而铁甲堂众弟子又多费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人情愿如许捐躯,也就不奇特了!”
我猎奇心盛,拿起玻璃球,从左手换到右手,对着头上的灯光贴在眼睛上细细打量,球体大要闪现出一种澄净的青色,只是内里有一团暗影,仿佛窝着甚么东西。我迟缓挪动玻璃球,目光离它越来越近,它看上去有些熟谙,似曾了解……
老方的目光重又落在阿谁上身赤裸的狂莽巨汉身上,道:“相较于其他几幅,这幅画上的鬼怪灵物不是甚么毒蛇猛兽,反倒是小我。”
他点了点头:“门主常说,没有无缘无端的善,也没有无缘无端的恶,可现在的驱魔界一概以身份定善恶,赶上鬼怪莫问启事,一概打死,无疑走错了方向。我们五行门则不然,毙除凶魔,与其说杀魔,莫如说渡魔……”
“说到底,还是五行门出了个好门主!教给驱魔界同仁如许卖力的体例。”我嘲弄道。
店里仍旧一片清幽,俄然,我的手机铃声高文,从裂缝盘布的屏幕上看,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我吃了一惊,拿起手机,清了清嗓子,按下接听键,“喂、嗯咳……喂!您好!”
“吓?!”我虽有不好的预感,但听了他的话,仍不免大吃一惊,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不过是一个浅显人,那里有甚么灵根呢?!”我哂笑道。
老方仿佛已明白我的意义,点了点头,道:“抹除一小我的灵识就是完整扼杀一小我,鬼怪灵物倒也罢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若没了灵识,无异于一具行尸走肉。”
“不错!”老方独眼中精光一闪,“寄生到宿主身上的是个驱魔师,从装束体征来看,应当是赤水盟下的铁甲堂一脉。”
“这终归不是门主本意,他不过想出了这么一个别例,怎料驱魔界中有人别有用心,把心机策画到了人头上。要说我们五行门一贯慈悲为怀,毙除凶魔,与其说杀魔,莫如说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