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显人的眼睛可看不到鬼怪,现在天凌晨,你不但看得见,还看得很清楚咧!”
“这倒不失为一种体例,只是你说的’抹除灵识’……”我模糊有种不好的预感,可骇人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吞回喉咙里打转。
面前这统统不过是无穷无尽胡想的一部分。我认识到这统统都是子虚的,俄然感觉有些腻烦,“你走吧,我不想拜你为师!”我回绝了他,声音已有些冰冷。
作为一个出世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在科学氛围中学习生长的浅显男青年,这一刻,我再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惶恐。仿佛正有甚么不竭打击着我的固有认知,把我这些年的所见所闻乃至所思所想全都撕得粉碎。实在和虚妄仿佛交叉成了一张庞大的网,它迟缓皋牢了我,我困在网中,再难判定甚么是真,甚么是假……
“我早已说了,’寄生灵纹’是庇护浅显人的,”他卷起桌上古帕,独眼正对着我,“你呢,你不但有灵根,并且还不弱,只要你肯拜我为师,天然有体例自保!”
“这终归不是门主本意,他不过想出了这么一个别例,怎料驱魔界中有人别有用心,把心机策画到了人头上。要说我们五行门一贯慈悲为怀,毙除凶魔,与其说杀魔,莫如说渡魔。”
“说了这么多,你是要帮我种灵纹咯?”我放下筷子,盯着老方。
他却感觉稀松平常,忽又自顾自道:“驱魔之事,古已有之,每遇战乱,生灵涂炭,驱魔便大兴。可驱魔前辈夜以继日,殚精竭虑,鞭策驱魔业生长了几千几百年,成绩却远远比不上这短短数十年,你可知为甚么?”
老方摇了点头道:“虽说保镳形影不离,但一小我不免会出忽略,更何况,于被庇护者而言,有人整天像影子一样尾随本身,做某些事不免有些不便利。寄生灵纹则分歧,只要抹除驱魔师的灵识,将他寄生到宿主身上,不但能时候庇护宿主的安然,还不会泄漏宿主的奥妙!”
“我不过是一个浅显人,那里有甚么灵根呢?!”我哂笑道。
我猎奇心盛,拿起玻璃球,从左手换到右手,对着头上的灯光贴在眼睛上细细打量,球体大要闪现出一种澄净的青色,只是内里有一团暗影,仿佛窝着甚么东西。我迟缓挪动玻璃球,目光离它越来越近,它看上去有些熟谙,似曾了解……
我又想起了那只被仁慈渡化(烧焦)的怪壁虎。
我垂眉敛目,对着面前一碗面,闭口不语。
“’窜改’?”
我还是沉默。
只是他越诚心,我越思疑,仿佛我面前凛然站着一名传销头子。恍忽间,我感觉这几天的经历都是子虚的,巷子安稳如前,街灯耸然矗立,魔焰滔天的怪壁虎和冲天飞起的狭长火龙皆出于我的胡想。我必然是得了某种祸及脑垂体的恶疾,而病源就是我跟春哥、志勇哥、建哥和阿炮共同经历的那场车祸,他们的灭亡深深地刺激到了我,在那以后,我的大脑皮层便产生了难以穷尽的胡想。
“驱魔不是浅显行业,不成一概而论。再说,驱魔师寄生,所对付都是怨念极深的鬼怪。如果不是战乱年代,那里会有这么鬼怪?只怕是大要承平,底下波澜暗涌。”
我听老方说得神乎其神,眉头皱得更深,道:“这’寄生灵纹’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