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山路走了大半了。”少年似有些暴躁,开口道。
“内里另有人吗,出来给爷看看,放心我们只要钱不劫色!”
身边大汉反应很快,拉着她胳膊:“老迈,咱不劫色!”
“老迈”倒是个年青的女人,名叫何来。除了身形纤瘦一些,多插了两朵粉色的喇叭花,打扮跟其别人并无二致。她最为淡定,也只要她是坐在林间石头上的。
后一句是对着慢条斯理踱步过来的何来讲的。
“就我们几个清算你个毛头小子还不敷吗,没见过挨打嫌少的,小兄弟你也算蝎子拉屎独一份!哈哈哈……”
“老迈,前面的看过了,没人尾随。也许就是个路过的,这车看着普通,马还能卖几个钱。咱可没米下锅了……”
不说此人说话客气顺耳,单是模糊暴露来的这张脸,已经叫有幸看到的几人一刹时恍了神。
车帘子是用细竹篾串起的,还粘了层细纱,挡得住蚊虫却挡不住烟尘。少年不时惭愧的转头张望,唯恐车内之人坐的不痛快。内里的人却大半时候闭目养神,无知无觉普通。
这姿容他们想不出词来描述,只感觉神仙下凡也不过如此。
那么答案就是,这厮狡猾非常,要色诱他们老迈!
山匪中有人揣摩起来,不对啊,他们是打劫的,不是讨赏的!
第一个想到这节点的大汉第一时候开口喊道:“老迈,谨慎有诈!”
何来内心狠恶跳动,如此主动!甚好,甚好,省了她操心机化解难堪!
最后一句声音低到几近听不见,却刺激的何来终究提起沉重的屁股,拍了拍粘在裤子上的浮土,“吱”一声招招手:“走,干活儿。”
这话说的,咋这么别扭呢?
当然一哄跑出来的山匪是觉查不出这么多奥妙神采的。他们看到少年站起来,只当他是惊骇了,想逃。
眼看着一大群山匪从山坡上爬升下来,赶马的少年仓猝拉紧缰绳,目光在前后摆布扫了一圈,神采说不清,仿佛在找甚么,还模糊有些绝望……
“我们不是劫匪,”站在最前面的大汉乐呵呵的打断他,“我们只是缺点银子,求路过的大爷美意打赏一二。”说着拍了拍抗在肩上的厚背大刀。
少年跳上马车,再次出声:“我们爷赏钱都是看人头给,有一个算一个,另有没来的吗?”
问话的大汉先是一懵,随即点动手指:“超越八人不脱手,骑马带刀躲着走。您看这就一辆马车,人少,前后又无人结伴,这不挺好吗。”说完还奉迎的一笑。老迈的教诲,他但是服膺在心的。
少年还要开口,身后竹帘一动,内里的人探出头:“各位豪杰勿怪,小童年幼没见过世面。还不快拿银子请大爷吃酒!”
他一身淡蓝袍服,领襟上绣着同色斑纹,看起来矜贵而不张扬。长长的头发简朴的系在脑后,几缕发丝飞扬到身前,衣摆被山风撩起浮动。山风肆意,乱不得他的仪容,只给他平增了几分随便萧洒。
“喔……”何来一声赞叹拐着弯,嘴巴拢成个圆形,狗尾巴草拉着一截银丝掉落,一双眼睛恨不得飞出去似的,活像饿了三天闻到鱼腥味的猫!
何来翻个白眼:“我们在这山上这不是第一天来了,名声差未几也已经鼓吹出去了,平常百姓敢这么托大一人一马就走这条路吗!”
“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