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摆手道:“姐姐好生客气,叫我泱泱便可。姐姐早些安息吧。”
泱泱道:“姐姐有所不知。我虽出世繁华可生母早亡,又为嫡母所不容。我父亲听她谗言将我随便许人,那人又丑又懒,还是个瘸子,我不肯嫁是以才逃了出来,想去都城中寻我祖母来替我讨情。”说着转了神采呜呜哭了起来,一双泪眼瞪向王羽道,“可我这哥哥却一点不近情面,尽然还要将我送回家,我若回家无疑是入火坑,既然如此,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吧。”说着便往堂中立柱上撞去。陆雨仓猝拉住她,道:“不成不成。”心想我与泱泱这景况,真可谓殊途同归,不过我有母亲和哥哥心疼,比她又好一些,不免心生怜悯,对王羽道:“令妹风华正茂却要嫁如此不堪之人,我与她萍水相逢听来也于心不忍。恐怕令伯父一时偏听,过后又悔怨莫及。且不如带她上京见了祖母再说。”
王羽连连摆手道:“不会,不会。”又对泱泱道,“我已经交代郭加送你回家,现在就走吧。”
王羽闻言,斥道:“谁教你的混账话!还不快跟陆女人报歉。”泱泱瞪他兄长一眼,一吐舌头,兀自嬉皮笑容。陆雨心道:“我本日受这般热诚,定是要杀了这王泱泱。但是我若杀了他,他这兄长王羽必会替他报仇返来杀我。自此我与王羽便是仇敌了。罢,罢,也罢!思虑至此不由叹道:“王公子对我有恩,我陆雨断不能恩将仇报。但是介弟如此热诚于我,我已无脸孔见人!“说着便将手中之剑往项上一横。
陆雨气得牙齿直颤抖,从床上跳将下来,取了宝剑直指泱泱。泱泱早有防备,一剑未伤到他,仓猝退出房屋。陆雨执剑追出来。
王羽大呼:“陆女人不成!”仓猝飞身禁止,情急之下,徒手抓住剑刃,那剑却兀自断了。陆雨心惊,忙丢了断剑来看王羽手掌,倒是毫发未伤。
“妹子?”陆雨骇怪不已,冲泱泱高低打量。泱泱对她挤眉一笑,道:“姐姐如果不信,随我进房中查验。”便拉着陆雨的手进房中去。
王羽起先微有踌躇,但真要跟陆雨分开又有不舍,因而道:“女人不嫌弃,鄙人情愿效力。我家中除了我一个,并无旁人。女人与泱泱投机,去我府上一同住着也不孤单。还请女人不要见外。”
泱泱见她已起家,并不见惶恐,慢悠悠穿好了鞋袜,起家笑道:“昨日因见姐姐芳姿,时候不能健忘。这魂牵梦萦的也不晓得如何的就来了姐姐房中。可知我对姐姐已经情根深种不能本身了。姐姐放心,你我同床共枕一夜,我也不是那始乱终弃之人,定会回家禀明父母。论姐姐姿容,贤妻虽未可知,美妾足足当得。”
王羽真是哭笑不得,心道:“泱泱口中所言那又丑又懒又瘸的但是你兄长,你且还一派天真为她说话。”又想不管如何泱泱对这婚事如此架空,若硬要她结婚,依她的脾气到了夫家还不更闹得天翻地覆不成。因而对泱泱道:“也罢,你就跟我上京。不过我们约法三章,一起上你不能再多肇事端。”泱泱闻言大喜,破涕为笑连连点头道:“放心,放心,只要带我上京,我甚么都听哥哥的。”
农舍一共两间房,陆雨所居应是仆人之屋,且佳耦二人新婚不久,因为门窗上贴着的大红喜字还未退色。窗前案上一对红蜡燃了两摊泪迹。此景不免又震惊陆雨苦衷,正自发楞,门/户被“笃笃”敲响。陆雨起家开门,只见泱泱立在门口,笑意盈盈隧道:“姐姐,山间乡舍,夜间气温低,厨房烧了热水,我给姐姐灌了个脚婆来。姐姐放在被中非常和缓。”陆雨接过,心中甚是感激,道:“多谢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