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点头,又怕伯父担忧,乃修书一封言明泱泱去处叫郭加送去,郭加快马加鞭而去。
王羽正在房中交代郭加送泱泱回家之事,闻声院中打斗之声,出屋来瞧。这泱泱自小家中便有武林人士出入,也学了些技艺傍身,与陆雨挡下两、三招,目睹力不能敌,瞥见王羽仓猝叫道:“哥哥拯救。”忙奔至跟前躲入他身后。王羽护住泱泱道:“陆女人出了甚么事?”又见陆雨只穿了中衣,不着鞋袜,仓猝撇开首去以手覆眼。郭加与许冲也俱出来瞧,瞥见陆雨衣衫不整,仓猝又撇开身去。陆雨又气又羞,心中委曲却又说不出口,剑指泱泱道:“你且问你兄弟。”
“妹子?”陆雨骇怪不已,冲泱泱高低打量。泱泱对她挤眉一笑,道:“姐姐如果不信,随我进房中查验。”便拉着陆雨的手进房中去。
王羽大呼:“陆女人不成!”仓猝飞身禁止,情急之下,徒手抓住剑刃,那剑却兀自断了。陆雨心惊,忙丢了断剑来看王羽手掌,倒是毫发未伤。
一起上泱泱与陆雨同食同宿,早已情同姐妹,天然不舍与她分开,便道:“既然还未晓得亲戚下落,姐姐一人在京,人生地不熟的我如何放心?还是与我一道儿去我五哥府上住吧?”
泱泱道:“姐姐有所不知。我虽出世繁华可生母早亡,又为嫡母所不容。我父亲听她谗言将我随便许人,那人又丑又懒,还是个瘸子,我不肯嫁是以才逃了出来,想去都城中寻我祖母来替我讨情。”说着转了神采呜呜哭了起来,一双泪眼瞪向王羽道,“可我这哥哥却一点不近情面,尽然还要将我送回家,我若回家无疑是入火坑,既然如此,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吧。”说着便往堂中立柱上撞去。陆雨仓猝拉住她,道:“不成不成。”心想我与泱泱这景况,真可谓殊途同归,不过我有母亲和哥哥心疼,比她又好一些,不免心生怜悯,对王羽道:“令妹风华正茂却要嫁如此不堪之人,我与她萍水相逢听来也于心不忍。恐怕令伯父一时偏听,过后又悔怨莫及。且不如带她上京见了祖母再说。”
泱泱摆手道:“姐姐好生客气,叫我泱泱便可。姐姐早些安息吧。”
泱泱急道:“我不归去。”但看那郭加果然牵过马来,晓得求兄长无用,转而哀告陆雨道,“姐姐救我。我不能回家。”
王羽连连摆手道:“不会,不会。”又对泱泱道,“我已经交代郭加送你回家,现在就走吧。”
泱泱年纪尚小,身量未足更是胸无几两肉,扮起男人来倒也像模像样,是以陆雨识她不出,闹了笑话。想起方才窘境,陆雨不由面红耳赤,满面羞惭道:“也怪我太鲁莽了。曲解一场,王公子不必挂怀。”
一起进京非常顺畅。一行人于十月下旬从廖地解缆,达到京师十仲春中。都城本就繁华,加上年关更加热烈不凡。郭加已经先归去报信,家中派了车马来接,王羽问泱泱道:“你是回自家还是与我一道儿?”泱泱道:“我家只我一人怪闷的。我还是去五哥府上叨扰些光阴吧。”
陆雨气得牙齿直颤抖,从床上跳将下来,取了宝剑直指泱泱。泱泱早有防备,一剑未伤到他,仓猝退出房屋。陆雨执剑追出来。
本来这剑是他决计先弄坏。王羽道:“陆女人息怒。我这妹子向来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