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仓猝搀起,道:“姐姐,你我姐妹不必如此。”陆雨道:“郡主身份高贵,我陆雨不过布衣黔黎,怎敢攀附天家,与娘娘称姐妹?”
王羽下了马来,与郭加直入内而去。进了大门转过影壁,走游廊进入中厅,一班仆妇又跪满了院子,齐齐叩首存候。王羽自行往厅中坐下,方才在外厅带班相迎的王府长史郭行和掌管后府平常的王嬷嬷又领着府中大小掌事出去存候叩首。礼毕,王羽交代王嬷嬷安排好泱泱和陆雨的住处。诸人回事毕,王羽才得空入书房来,郭行跟出去。王羽问道:“宫中产生何事?太子怎遭拘禁?”
陆雨便跟着她来到永新阁中。泱泱寅时就起家沐浴熏香,到这会儿还没有打扮安妥。陆雨安闲外间小厅中等她。不一时,廖王府中的留守侍婢素怀出来,将陆雨领到西配房中,又命丫环端上两盘点心。陆雨拿起一块玫瑰糕吃了,满口芳香,可惜太干了些。有小丫环端来一杯茶,陆雨接过喝了一口。这茶闻着香浓,喝入口中味道极怪。
不消时,王嬷嬷来回晚膳已经备好。泱泱道:“陆女人与我一起用膳,这边不消另摆了。”王嬷嬷承诺,令人去传,袁珝自到本身院顶用膳。
第二日一大早,陆雨便镇静得睡不着了,起床来梳洗毕,见光阴尚早便练起剑招来,中间一个洒扫小婢见了,不由鼓掌喝采。有人扫兴,陆雨更加练得鼓起。不一时,便有王府侍婢前来,见了那小婢,呵叱道:“还不快走,在此惫懒。”那小婢惊骇万状,仓猝走开。陆雨心有不忍道:“这位姐姐,方才是我叫她在旁给我数剑招的。还请莫见怪了她。”侍婢仓猝赔笑道:“陆女人,您乃府中高朋。这声姐姐我实当不得,叫我赋春就是。”说着又将那小婢背影望了望道,“方才阿谁小丫头叫冬至,因为生在冬至,太不吉利。她家里人都不要她,要卖了她,是王爷见她不幸不忍见她流落烟花之地,才将她买来府中。常日里做些洒扫活计,朱紫见了她且别理睬就是。”陆雨心道,出世又不是本身能够挑选的,怎能就此断人凶吉,是以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陆雨微微点头。泱泱心想,廖王府欲与覆雨庄攀亲的事情,莫非她不晓得么?还是晓得了用心假装不知戏耍于我?她又细瞧陆雨两眼,实看不出有甚花腔,心道:“且再看看。”因而转了话题,聊起明日入宫一事。陆雨自小长在覆雨庄,只听过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却未见过天家是甚么摸样,心中非常猎奇。泱泱请她假扮贴身侍女伴随入宫,她欣然承诺。
“字王羽!”泱泱抢白道。王羽将她拉至一旁,小声道:“我几时有这字了?”王羽是他出行在外时用的化名,却不是他的字。泱泱笑嘻嘻隧道:“此前没有,今后就有了。你有了这字,也免了陆姐姐生你欺瞒之气,岂不分身其美!”复又向陆雨道,“姐姐,我乃当今圣上之长兄,授封廖地之主廖亲王的女儿,君山郡主是也。泱泱是我真名,我也从未跟姐姐说过我姓王。是以我兄妹二人也算不得棍骗姐姐。姐姐,你说是不是?”
方才在王府大门处,泱泱和陆雨并未上马车,马车由西侧门而入,进了府便换了软轿,由妇人抬入后府。泱泱住在正院西侧不远处的永新阁,正因为接了太后传她入宫的懿旨兴高采烈,见王羽到来,便问:“五哥几时入宫?”王羽回道:“父皇宣我明日下朝后在明泰殿见驾。”泱泱喜道:“甚好,甚好。我与五哥一起恰好有伴。”又道,“我还带小我一起去。”王羽晓得她要带谁,便道:“你且不要胡来,宫中不比别处,可别坏了端方。”泱泱道:“你放心吧。”因而携王羽一道儿来见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