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心道:我这陆姐姐一入京就成了抢手货,大家都惦记取。嘴上答复道:“陆姐姐一起上护我非常辛苦,且又原不是我府上的奴婢,不成随便差遣,便令她在家中歇息。”
泱泱道:“也不是甚么端庄体例,不过是去求求太后罢了。这陆雨也不知几时修来的福分,不但二哥另眼相待,也颇合太后眼缘。太后如果承诺了,王嫂天然不敢如何。”袁珝连声赞道:“甚好,甚好。事成以后,我毕备重礼报答mm。”泱泱道:“你我兄妹,大可不必如此。”袁瑶大喜,亲身将泱泱送出王府,自日起便殷殷盼望泱泱动静。
泱泱奇道:“二哥安知我身边人?”袁瑶便将那日陆雨飞身救狗的事说了。泱泱恍然大悟道:“我这婢女是廖地带来的,未见过大世面,怕坏了端方,除了那日入宫,并不常带在身边。”袁瑶道:“mm也太自谦。你身边的人如何会有错?且我瞧着这陆女人技艺不凡,乃奇女子也。”
泱泱道:“祖母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祖母不忘救恩,日思夜念至此,实在感天动地。但若为此存了芥蒂伤了凤体,可不是孤负了当初齐生伉俪的拯救之恩了?”太后点头道:“你说的何尝不是个正理。可这乃哀家平生憾事,年纪越大越感到惶惑不安,怕是要将这遗憾带入黄土中去了。”
泱泱早听出他言语间对陆雨甚为倾慕,心想本日之筵席公然事出有因,但却只当不知,只道:“二哥缪赞了。您堂堂光王殿下,甚么人没见过?”袁瑶连连摆手道:“我是甚人都见过,独独没见过陆女人这般的。”又问,“mm,方才那班戏唱得可好?”
泱泱道:“祖母,我在家中,曾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廖西之地有个猎人,有一次入山中打猎,不慎跌进了本身造的圈套当中,呼号半日无人应对,饿的奄奄一息之时,一只猴子路过,从上头丢下来一条藤蔓。猎人抓~住了藤蔓爬出圈套得救。猎报酬感念猴子拯救之恩,便毁了弓箭长枪,自此不再打猎,并将山中猎具全数撤去。他也常常到山中巡查,见有植物受伤挨饿,他皆救之养之,等伤患皆愈他再将其放还山林。当日救下猎人的不过是一只猴子,而因猴子之恩德,一山生灵得活。”
泱泱道:“那陆雨不过我身边一个奴婢,值得哥哥如此操心!”袁瑶道:“不瞒mm,我府中诸女没有一个如陆女人这般英姿飒飒又飘然若仙的。”泱泱白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我传闻王嫂脾气刚烈,你房中人皆由她安排,陆雨之事,她可承诺了?”
太后点头道:“是这个事理。”不由以手扶额,她这几日都没有睡好,常常感觉头懵目炫。泱泱见之,仓猝道:“祖母那里不舒畅么?可传太医看过?”太后道:“说来奇特,我自那日见了这陆女人,便夜夜做梦,梦见我那仇人。一会儿见齐生伉俪好好地站在我跟前对着我笑,可翛忽之间,又见他两个血淋淋地躺在地上。齐夫人俄然展开眼抓~住我的手,叫我救一救她的孙女。那情状真是好骇人!”
太后闭目静听,半日缓缓睁眼,道:“你将哀家比作猎人,将猴子比作齐生伉俪,满山得救的生灵就是那陆雨了。”泱泱道:“孙女不敢。”太后捏了捏泱泱粉脸,笑道:“不过你说的很有些意义。哀家诸多皇孙当中,也只要你晓得体贴哀家。那你说说,哀家给个陆雨甚么犒赏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