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赶紧道:“这簪子是太后所赐。我在京中常蒙召见,是以戴着以示太后恩情。姐姐如果喜好,我送姐姐。”说着将簪子取下,双手奉于忧娘。
翌日早上,袁珝用过早膳,命人将昨日天子所赏之物拿来过目,挑下几样来着人包好,又见盘中一对匕首做得实在精美非常,命人各自包了,将一柄送入后府。
袁珝又命人将带上山来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等物搬进屋中来。忧娘一见,心中欢乐,不由笑道:“这些都是给我的么?”
忧娘正因腿伤行走不得,百无聊赖,在床~上抛沙包玩,听闻袁珝来了,仓猝令小尼搀她去殿中相见,那小尼没甚力量,一个趔趄拖累得忧娘也被门槛绊倒。忧娘兀自往小尼肩上一拍道:“瞧你常日都比我多吃两个馒头,怎还这般不济!”帮手忙脚乱起家时,袁珝已经奔进门来,将她扶起,道:“可伤得重不重?疼不疼?”
寺庙庵堂大多建在山中,了无庵也不例外,坐落在京郊百里处的馒头山上,这馒头山郁郁葱葱,可山顶却光光溜溜,圆圆凸凸,活像个馒头,是以得名。车马到了山下,便行脚力步行上山。到庵中,庵主清海军太领着众尼驱逐于殿前,参拜后接世人入香厅喝茶。袁珝抿一口茶,环顾四周,问道:“怎不见忧娘?”清海军太欲言又止,道:“忧娘前些时跌坏了脚骨,正卧床疗养。”
袁珝又道:“陆女人,你孤身一人归去我实在放心不下。我来岁开春还得离京游历,还是到吴苏乘船,我前次去过东海,此次筹算往南走持续海上探险,去吴苏路子廖地,何不比及当时与我一同前去?”
袁珝冷静点头,听她语气非常失落,忙道:“人海茫茫总有归处。我明日就叫各衙门查查这十几年来人丁失落的案子。”
忧娘乍然见到一个陌生男人来牵本身衣裳,不由怒道:“庵堂禁~地,岂容你在此猖獗!”
袁珝道:“姐姐,我是阿珝,我是你弟弟阿珝。”
袁珝见她左腿脚腕处绑了绷带,问道:“姐姐,你可跌得短长?”又问清海军太道,“如何跌得?”忧娘挥手道:“哎呀,不碍事,不过在殿前石阶上滑了一跤,有些淤肿,徒弟已经替我瞧过,过几天就好了。”又拉住弟弟胳膊道,“你这多年没有来瞧我,我还觉得你忘了我这个姐姐了。你本日来,是来带我回家的么?”
回城的轿中,陆雨忍不住问泱泱道:“忧娘姐姐固然一双眼睛长得异于凡人,但却艳~丽无双,如此妙人惹民气疼还来不及,为何皇家会视为不祥?”
袁珝难堪,低声道:“父皇未有恩旨。”
袁珝仓猝起家道:“快领我去瞧瞧。”即等不得带路,快步向忧娘所居小院中来。
府中人将各色物品清算安妥了,正欲起行,见泱泱走来,袁珝道:“原觉得你要在宫中住上几日,怎昨日就出宫了?”泱泱懒懒地回道:“宫中这很多娘娘公主,我若住着少不得每处去问候存候,还不把人累死,还是你这里安闲。”又见袁珝一副外出打扮,问道,“五哥这一大早,要去那里?”
陆雨道:“忧娘姐姐真是不幸。”泱泱点头,又拉住陆雨道:“你猜忧娘姐姐的腿伤真是在殿前玩耍时不谨慎跌的么?”
陆雨只望着水中皎月沉默不语。袁珝道:“那女人今后有何筹算?”陆雨淡淡一笑道:“既寻不着亲就回家吧。”袁珝忙道:“实不必如此焦急。你可贵来趟京师,且过了年关再归去也不迟。”陆雨心想这一去恐怕再难见袁珝一面,心中亦有不舍,可女儿家孤身一人总赖在别人家中太不识体统,正纠结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