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珝仓猝起家道:“快领我去瞧瞧。”即等不得带路,快步向忧娘所居小院中来。
袁珝又道:“陆女人,你孤身一人归去我实在放心不下。我来岁开春还得离京游历,还是到吴苏乘船,我前次去过东海,此次筹算往南走持续海上探险,去吴苏路子廖地,何不比及当时与我一同前去?”
陆雨与泱泱联袂走至跟前,见忧娘长得美艳不成方物,连她两个见了不由佩服。只是双眼瞳色各别,却水光盈盈甚是敞亮,如同水中浸着两颗宝石。泱泱听她方才有指责袁珝之意,上前劝道:“姐姐莫怪五哥。他也是皇命难违。他日日思念姐姐,并不比姐姐好过多少。”
袁珝道:“这是陆雨陆女人,我在廖地时结识的。”陆雨福一个礼道:“陆雨见过忧娘姐姐。”
忧娘不过随口一问,但听袁珝所言还是不由自主感到绝望,悄悄叹道:“我不过双目瞳色有异又不是瞎了,皇上何故厌我如此?”
此次出行不像昨日入宫那般发兵动众,只两架马车,陆雨与泱泱同坐一辆,丫环们挤坐一辆,袁珝与郭加行马,四五个小厮执鞭赶车牵马等。
袁珝又命人将带上山来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等物搬进屋中来。忧娘一见,心中欢乐,不由笑道:“这些都是给我的么?”
袁珝道:“去城外了无庵。”泱泱当即了然。袁珝母亲贞嫔长得非常美艳,初入府时深得天子宠嬖,可惜生下一女生来有疾,天子恶之,被视为不祥,从小~便被送入庵堂扶养。自此贞嫔得宠,累得袁珝至今连个端庄封号都没有。泱泱闲来无事,且对这个堂姐也非常猎奇,便道:“五哥,等我一等,我也随你同去。”袁珝应允,她又去拉了陆雨同业。
袁珝无言以答,谓众尼道:“你等且去吧,容我姐弟说说话。”清海军太求之不得忙带着徒子徒孙们辞职。
袁珝道:“姐姐,我是阿珝,我是你弟弟阿珝。”
袁珝答道:“塔基国畴昔又是一片汪~洋大海,没甚国度了。不过海再畴昔说不定另有国度也未可知。我前次出海碰到一个滚轮国人,他是往我大显南边来的,走海路行了好多年。我此次也想往南去找找这个滚轮国,瞧瞧他们国度的人物风情。”
袁珝道是。忧娘叮咛小尼收好,又问袁珝是否还筹算远行,几时解缆。袁珝一一答来。中午陪着忧娘在庵顶用些斋菜,又说过几日再来看她,便告别下山。
忧娘正因腿伤行走不得,百无聊赖,在床~上抛沙包玩,听闻袁珝来了,仓猝令小尼搀她去殿中相见,那小尼没甚力量,一个趔趄拖累得忧娘也被门槛绊倒。忧娘兀自往小尼肩上一拍道:“瞧你常日都比我多吃两个馒头,怎还这般不济!”帮手忙脚乱起家时,袁珝已经奔进门来,将她扶起,道:“可伤得重不重?疼不疼?”
寺庙庵堂大多建在山中,了无庵也不例外,坐落在京郊百里处的馒头山上,这馒头山郁郁葱葱,可山顶却光光溜溜,圆圆凸凸,活像个馒头,是以得名。车马到了山下,便行脚力步行上山。到庵中,庵主清海军太领着众尼驱逐于殿前,参拜后接世人入香厅喝茶。袁珝抿一口茶,环顾四周,问道:“怎不见忧娘?”清海军太欲言又止,道:“忧娘前些时跌坏了脚骨,正卧床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