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珝与诸王皆在泰王府记念,遇见光王袁瑶,袁瑶道:“太子与泰王一母同胞,泰王病逝,他却没有一点哀伤之意,实在叫民气寒。他对本身的亲兄弟都能如此无情,将来担当大位,又怎会体恤天下万民?”说罢点头感喟。忽听身后有人回道:“人与人分歧,有人喜极而泣,亦有人悲极反笑。光王不是太子,安知太子心中不悲?”
袁珏微微呵出一道长气,满身一松,阖然长眠。世人无不哀痛痛哭,满屋呼号。太子袁瑛俄然仰天大笑道:“四弟,四弟,你已乘鹤而归。再不必受这尘寰之累,甚好,甚好!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俱转头看,倒是长年驻守边关,封以边城郎陈之地的郎陈郡王袁琚。袁珝一见,喜道:“三哥几时回的京,我竟一点都不晓得?”
袁瑶道:“本来是三弟。四弟归天时你不在身边,不晓得当时景象以是才以为太子是悲极反笑。不信,你问问五弟。”
袁琚道:“他乃一国太子,担当国度重担,岂可过分沉沦于哀思当中。程儿去了5、六年了,现在东宫只一个郡主,再未有出。他又到处遗人把柄,如此不自重也难当大任。说句僭越之言,太子若如此下去,被废也是迟早的事。”
天子哀思万分,何如爱子已去,只得命令礼部治丧,把丧礼办得甚为昌大。泰王府内一片素缟,满府哀声,三月不断。
廖霸道:“她不是怕跟你不亲,一时胡涂么,实在早就悔怨了。”
正说话时,只见泰王府长史王吉仓促赶来,连滚带爬地行到天子马下道:“皇上,泰王,泰王……”他话未全天子就神采大变,急命往泰王府来。
袁琚道:“本来如此。这倒是称了二哥的意。”
廖王向来宠嬖她,拍拍她肩头,轻声道:“王妃这事确切做得不利落,怨不得你恨她。只是畴昔之事,有力转圜,徒增烦恼,还是不要再想了。”
泱泱道:“悔怨又有何用!她既然赐死我生~母,就不该让我晓得,我既已晓得,也只要恨她。”言罢倔强地偏过甚去,眼中却已出现泪意。
袁珝道:“太子丧子之痛未消,现在四哥又殁,一时难承打击乃至行动有失公允。”
泰王袁珏自小体弱,长年药不离口。天子到时,他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双眼已睁不开了。太病院正副使皆在,上禀道:“皇上,泰王苦熬多年,已是油尽灯枯了。”
袁琚嘲笑道:“我有何能?不过与民同愁与民同乐。何况这在你眼中是功,在别人眼里倒是无能。”
袁琚生~母乃贵妃李敬岚身边捧茶小丫头。当时袁高禹还未即天子位,受封安王。李敬岚乃安王侧妃,怀有身孕不能侍寝。小丫头很故意计,借机得了安王喜爱,一夜有孕。李敬岚得知,愤恚难当乃至早产,幸而袁瑶命硬,安然出世。7、八个月后,袁琚出世,因母寒微,安王亦不过一时髦起才致其有孕,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加上有叛变主子之嫌,安王府大家不喜。袁高禹即位后,他又被养在李贵妃宫中,饱受苛待,十五岁才得以封王出宫。
转眼立秋,天子亲率王公及文武百官到西郊迎秋,并停止秋祭,入围场打猎。世人皆有所猎,唯独太子一无所获。天子见问,太子道:“并无他意,不过为子孙福泽,不肯杀生尔。”天子闻言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