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珝道:“鸟雀伤人始料未及,且我乔装到此,你未晓得保护不当也怪不得你。只是吉县地步遭人破坏,你身为吉县驻军统领,却袖手旁观。”
苏文煜接过一看,点头道:“恰是。”又问道,“此信缘安在王爷处?”
苏文煜道:“没有甚么。”又下拜道,“朝廷如果故意详查,草民愿效犬马之劳。”袁珝赶紧亲手搀起,道:“苏公放心,本王毫不会姑息。”当即令唐斗盛先行前去滢州衙门。
袁珝道:“只是甚么?苏公但说无妨。”
袁珝因这几日见闻,甚为愤恚,道:“当真岂有此理,这两地父母莫非目上没法,目下无君么!”
袁珝等入随云寺已近傍晚。一向比及未时末,房门再度开启。三人仓猝入内,只见陆雨躺在床~上,虽未转醒,但脸上黑青之气渐化,转为红白。归一搭脉瞧过,发觉她气韵顺畅,脉相虽弱但趋见安稳。
苏文煜行至唐斗盛身边,亦跪下道:“启禀王爷。唐将军在强令之下,尚不助纣为虐,实乃大良。只是心中义愤,不免说话有失礼节。面对王爷,能如此直言,也算血性男人。”
袁珝只见一名着粗布麻衣,四十开外的中年男人向本身行膜拜礼道:“草民苏文煜叩见安诚王爷。”
苏文煜苦笑道:“草民之屈岂比得上吉县百姓之苦!只是……”
袁珝道:“苏公与唐将军所言,本王这几日也目睹一二,见微而知著也。苏公心中委曲,本王俱知。”
陆云照与袁珝赶紧跪地拜谢道:“大师能救我小妹一命,长辈已无觉得报。”言罢叩首。
成光满面慈爱,轻声道:“归一,但愿你真正皈依。顾问好师弟们。”言罢嘴角含笑,缓缓闭目,不再有声。归一以头抵地,已经探不见师父气味,半晌昂首谓众师弟道:“师父,圆寂了。”寺中诸弟子垂泪嚎哭,诵经超度。
廖王府得知袁珝进廖地,参军陆定特上山来拜,见礼以后,又举荐一人道:“此乃前滢州知府苏文煜。”
陆定道:“王爷放心,廖王爷早已传令末将保王爷安然。”
袁珝点头,道:“二位且起吧。”又取出~血书,交给苏文煜道:“此乃苏公手笔么?”
唐斗盛亦低了头,请罪道:“下官一介武夫,卤莽的很,不会说话。还请王爷恕罪。”
成光大师闭目轻念一句:“阿弥陀佛。”再睁眼却转了神采,只见昔日神采褪去,眼目垂下,不过斯须工夫已然是个干枯老头。袁珝和陆云照悄悄吃惊,只见归一跪行至其膝前,痛哭道:“师父。”成光抚其头,道:“你心中执念可放下了?”
吉县驻军统领唐斗盛闻言,难堪不已,赶紧下跪请罪不迭。
归连续连点头道:“师父大恩,弟子甚么都放下了。弟子不肖,今后当谨遵师父教诲。”
归一跪地,含泪叩首道:“师父……”
唐斗盛道:“官大一阶压死人,下官也是无可何如。只敢悄悄地令部属兵士于夜里帮着农户们收割,减少些丧失。”
唐斗盛义愤填膺,道:“这吴苏和滢州两地,比这更可爱更胆小妄为的事尽有。王爷要查只怕还查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