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连续连点头道:“师父大恩,弟子甚么都放下了。弟子不肖,今后当谨遵师父教诲。”
郭加怒道:“猖獗!”
成光大师含笑点头,道:“佛~祖割肉喂鹰,老衲本日所为与佛~祖比拟,不值一提。老衲与你父亲也算知己。当年你父亲练功受伤,老衲学艺不精没能救他,深感遗恨,现在救下他女儿也算得偿所愿了。”又向归一道,“为师已将毕生所学都尽教于你,这么多年,你可全领受了?”
苏文煜接过一看,点头道:“恰是。”又问道,“此信缘安在王爷处?”
苏文煜行至唐斗盛身边,亦跪下道:“启禀王爷。唐将军在强令之下,尚不助纣为虐,实乃大良。只是心中义愤,不免说话有失礼节。面对王爷,能如此直言,也算血性男人。”
廖王府得知袁珝进廖地,参军陆定特上山来拜,见礼以后,又举荐一人道:“此乃前滢州知府苏文煜。”
苏文煜道:“没有甚么。”又下拜道,“朝廷如果故意详查,草民愿效犬马之劳。”袁珝赶紧亲手搀起,道:“苏公放心,本王毫不会姑息。”当即令唐斗盛先行前去滢州衙门。
袁珝道:“只是甚么?苏公但说无妨。”
袁珝道:“如此说来,你也算知己未泯。”
苏文煜苦笑道:“草民之屈岂比得上吉县百姓之苦!只是……”
成光大师闭目轻念一句:“阿弥陀佛。”再睁眼却转了神采,只见昔日神采褪去,眼目垂下,不过斯须工夫已然是个干枯老头。袁珝和陆云照悄悄吃惊,只见归一跪行至其膝前,痛哭道:“师父。”成光抚其头,道:“你心中执念可放下了?”
世人见此变故,觉得陆雨不得救也,仓猝上前相解,成光大师不待世人说话,即将双袖一卷,掌风凌厉,将门扇上。归一仓猝打门,门已反锁,遂喊道:“师父,师父。”门内无人应对。不一时,只觉一阵内力,从门缝窗隙涌~出,劈面相迫。归一极其熟谙,晓得这是师父发挥本门化雨神功为陆雨祛毒。师父已如此,他若破门而入,陆雨不得医治,师父也必走火入魔而亡。当下无何何如,只得退到廊下,与袁珝和陆云照一起等待。
袁珝即将刘伯检收到手札上呈天子之事说了。苏文煜冲动道:“草民当年与户部尚书刘伯检仅不过一面之缘。草民写这封信也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能上达天听。实草民之幸,滢州百姓之幸也。”又向袁珝拜了一拜,道,“王爷,草民自被撤职后,闲云野鹤,于吴苏和滢州之间,四周游~走。这两处真可谓天赐宝地,占尽天时天时。风景无穷,又风调雨顺长年无灾。可也就因为两地过分富庶,更轻易招来无妄之灾。唐将军所述胆小妄为之事,虽未言明,但草民也见过亲历过。本日王爷所见不过管中窥豹也。”
唐斗盛下拜磕了一头,道:“下官也是农家出身,晓得春播秋种的不易。只是,只是……”
袁珝命起。苏文煜道:“草民因为滢州围衙,官府为吞占良田、肆杀百姓,看在眼里却无计可施。久闻廖王爷贤达,又是圣上所敬贤兄。是以特来廖地拜见,以求廖王爷施以援手。可没曾想王爷进京去了。恰值陆大人听闻安诚王爷到此,是以特祈求陆大人带草民前来谒见王爷。”
成光大师闭目收功调息,半晌方道:“陆庄主,令妹所中之毒应来自传说中的鸩鸟,此鸟形似乌鸦,捕获鸩蛇为食,以是其嘴喙、爪上鸩蛇之毒。鸩蛇之毒又被带入此鸟体内,颠末此鸟特别内脏催化,毒上加毒。鸩蛇之毒还可解,但此鸩鸟之毒,世上无药可解。是以,老衲用了本门化雨神功将令妹毒血化出,令妹性命无忧,但是化雨功虽能救病治伤,但也能化人内功,不习武之人没有内功心法,只当排浊气、清内肠,但令妹自小习武,资质不俗,小小年纪内力深厚,现在尽皆化去,实为可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