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笑道:“虽视物不便,但起居饮食还可自理。本日之伤满是体贴则乱,你无需挂怀。”
袁珝等人闻言,感慨很多,向小僧告别下山而来。回到覆雨庄与陈清相见,陈清数日悬心,方可落地。
郭加站立堂上,字正腔圆、声如洪钟,直念得况远笪心慌意乱、瑟瑟颤栗,伏地叩首不止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赵志高吃惊道:“你,你怎在此?”
陈清听他絮干脆叨,心中自道:此人竟是外冷内热,也非对我全然偶然。表情大好,也忘了伤痛。
郭加领命,命人取了纸笔。况远笪颤颤巍巍接过,写了罪行,押下收监。
陆雨方知其是为本身煎药受伤,忙道:“嫂子视物不便,怎可劳烦?”
陆雨点了点头,见陈清手上缠了纱布,便问启事。陈清道:“不谨慎被窑罐所烫。”
兄妹姑嫂说了半日闲话,陆云照伉俪方出了房来。袁珝正议完了事,来看陆雨,遇见他两个,道:“阿雨如何样了?”
袁珝脱口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入内看过,果见陆雨睡得宁静。又出来跟陆云照小厅上叙话。
陆云照将药煎好,送入陆雨房中,陈清与他同去。陆云照奉侍妹子喝了药,陆雨道:“王爷安在?”
袁珝入内,只见一四十开外,着四品官服者赶将出来,趴跪在隧道:“不知安诚王爷驾到,有失远迎,下官极刑。”
崔中恒道:“是。”即往衙门口一站,号令府兵放行。府兵中多数是他带来的部下,天然听其号令,马上撤去拒马让开道来。
陆云照道:“喝了药,睡下了。这两日总归醒的时候多起来,渐转好了。”
袁珝唾道:“荒唐!如你说来,这天底下耕作的人都是刁民与贼寇!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儿么!”又命郭加将这几日实地访查所登记的农户姓名、居地、籍贯、何年迁入吉县、家中几人、垦地几亩,俱一一念来。
那药罐正坐于火上,煎得滚烫,陆云照赶快放下杆秤,过来看时,只见其手背血红,起了两个大泡。赶紧舀了一瓢水来,将其手放入水中,过了一会,陈清方不觉那么疼了。陆云照又去取来烫伤药膏。
第二日一早便告别,又回滢州。到得衙门,唐斗盛已将外衙包抄,只是衙门有府兵看管,两方相持,里边的出不来,外边的人也进不去。
陆雨不置可否,又将展月进京学剑法的事奉告兄嫂。陆云照笑道:“展月这丫头,竟也学你,留书出走。”
陆云照执其手为其敷药,点头道:“夫人此话叫我无地自容。”念之后果陆雨负伤,不免心机暴躁,又道,“某孑然于世,唯此一妹。此前失怪,还请夫人包涵。”
袁珝知此必是那况远笪了,拂袖呵道:“你确切该死!”直入内往厅上坐了。
陆云照点头,将她伤掌细心包好,交代道:“你手上有伤,牢记不要沾水。每日迟早涂一次药膏,别吃酱油,别晒太阳,也别吹了风。等好些,水泡下去,我再配一副祛疤药膏来你擦……”
赵志高为两府巡抚,因滢州乃新兴之地,其又兼任吴苏府知府之职,是以巡抚衙门与吴苏府衙并在一处。那赵志高早知袁珝到了滢州,想要逃脱,可携家带口的实在不便,如果不逃,坐以待毙也实在不甘。连日来冥思苦想,坐卧难安。忽听家人来报说安诚王已进吴苏,往衙门这边来了,问他可否前去驱逐。他方如梦初醒,喝退家人,简朴清算了一个承担就要今后门出府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