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雁又命后代给天子、太后、诸妃叩首。太后呵呵笑道:“很好很好,本日~你们母亲生辰,你们天然也要表表孝心,都来替你们母亲讨赏。”说着一一布赏,光王伉俪领着后代伸谢圣恩。
赵志高只道:“这些不过是无主闲田,或为思谅丞相大报酬国为民,劳苦功高,主动来投,要下官代呈。实在一片美意,下官安能不受?”
天子眼中微露不悦,一闪即过,随即笑道:“倒难为你。”
赵志高道:“有何凭据?”
赵志高心虚道:“我之衷心,主子莫非不信?”
李怡雁蒙得天子、太后夸奖,心中万感对劲,起家离座道:“这些都是花房里生了炭火,烘出来的。”
况远笪道:“卑鄙无耻小人,我岂有冤枉你了!若不是丞相偏私包庇,当年苏文煜向朝廷参你,奏本这一去为何会杳无消息?”
那男人将其高低一打量,道:“赵大人办事公然不利落。”
赵志高心惊胆战,只听外间门上忽一叠声传:“安诚郡王爷驾到。”
袁珝听来实足好笑,反问道:“如此说来,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赵志高又惧又恨,无可何如,一甩袖,出外来见袁珝。
天子见光王两子一女,各个英秀,又招二子袁秀、袁科近前来,考些学问,袁科尚小,战战兢兢只顾看着兄长。袁秀虽不过十岁,却安闲不迫、对答如流。天子点头,对太后道:“母后,朕想起当日太祖天子在时,经常考查诸子学问,我等答不上来唯不幸巴巴地看着兄长乞助。兄长亦不负为兄之榜样,常令太祖天子龙眉大展,而我等兄弟也如释重负。现在瞧着秀儿不免又叫朕思及过往。秀儿小小年纪,已有当年廖皇兄之风采。”
李怡雁道:“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臣媳不敢独专。这花木生于沟溅野林当中,能入太后的眼方才显出它的贵处。”
李怡雁道:“没有太后何来圣上?没有圣上又何来我夫?臣媳嫁入皇家,出嫁随夫,夫之生身父母天然亦为臣媳之父母。再者臣媳亦未健忘父母生养之恩,早遣人备了礼送往丞相府。丞相和父亲亦有回话,叮咛臣媳莫忘国道家礼,好生贡献太后娘娘、父皇和母妃。”
袁珝赶紧命起,道:“某旧年游历天下,闲散度日,殊不念身上之衫,口中之食皆取之于民,实在有愧。苏公此话更叫袁珝无地自容。”又将滢州之事写了奏折,急报于京。
李太后略抬了抬手,道:“恰是常日里你怜香惜玉的,神仙有知,便送这花来与你道贺生辰。原是上天给你的礼,该好生收着,偏还送进宫来。哀家老眼昏花连这花的色彩也瞧不出来了,也是白白糟蹋。”
赵志高喝道:“诽谤当朝丞相,其罪当诛!”
天子点头道:“母亲说的是。”光王喜不自胜,道:“蒙父皇夸奖,秀儿还不快谢恩。”李怡雁悄悄一扯光王衣袖,光王侧目一瞪,非常不满。
其命皆是口传并无纸令,况远笪一时气结,手指赵志高,面向袁珝,咬牙切齿道:“王爷,赵志高乃当朝丞相李明达的门生,当年他就是拿丞相大人来威胁小人就犯。他让小人谎报地步亩数,其他所产和税收皆入了他赵志高与丞相府了。”
信使入京已是冬月,京内落了一层薄雪,恰值光王妃李怡雁生辰。因泰王殁,不便大摆筵席,遂一改平常,闭门谢客。伉俪二人一早携了后代入宫请太后安。恰值天子与各宫妃嫔同在太后处陪太后说话。天子见李怡雁进献诸多奇花异草,平生未见,甚感兴趣,光王妃一一作解。天子向太后夸奖道:“朕传闻光王府中花木繁异,布排不凡,今又见了这些个,才知儿媳妇公然情致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