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眼,袁珝二度大婚,只是今时分歧昔日,虽泰王薨逝不敷一年,统统从简,但王府场面还是比初主要大上很多,人头攒动济济一堂,连那些常日没来往,或没资格退席的也皆送了礼来,礼品摆在库房堆积如山来不及清算。天子也携贞嫔驾临王府,虽不过稍坐已是圣宠。席中人皆道袁珝被立为太子指日可待,话就说的格外吉利,酒就敬得格外殷勤了。
袁珝定定地看着她,喃喃地叫了一声:“阿雨。”
天子上着朝,遵还是例伉俪两个先去广慈宫问安。毛嬷出来道:“太后娘娘这几日身上不大利落。让恒亲王和王妃不必见礼了。”人不肯定见,礼不能缺,因跟客岁陆雨一样的备了一份礼送与许令荃。
袁珝也立起家来相送,许令冲摆手制止,道:“阿珝,我们如许大师的人,自出世就似被人丢入棋盘的棋子。你,别怨令荃。”
袁珝无言以答,只觉惭愧。陆云照又道:“你现在府里另有王妃。等阿雨醒了,我会问她,如果情愿跟我答复雨庄,我就带了她走。”言罢起家,走出房门,自有下人带他去客房。
许令冲道:“你少聒噪了,快让珝兄入内喝了醒酒汤来。”
许令冲将陆雨抱至袁珝书房,请了大夫来看。大夫看过拜别,他才去厅上找袁珝。只见灯火透明的大厅内,客人已经散去,只要袁珝一人坐在厅上,故自发楞。他进门冷静陪在一旁,好半天赋听袁珝哑着嗓子问:“阿雨如何?”
饭后,袁珝和许令荃辞职。天子要歇午觉,贞嫔服侍宽衣,天子捏住她手道:“儿子都封了亲王,你的位份也该进一进了。”
贞嫔嫣然笑着低头,轻声道:“多谢陛下。”
出了宫门,袁珝翻开轿帘,展月已等在那边,瞥见他,便跪下~身去给他叩首,哭道:“我给王爷惹了费事。我对不起王爷。”
车轿已经等待多时,车帘翻开,许令荃端坐此中,冲他一点头道:“王爷安。”袁珝游移了一下,不知如何回应,称她王妃么?那陆雨又算甚么。呼她令荃么?两人仿佛也没那么密切。他只微微点了点头,坐了出来。坐定了又觉难堪,干脆把头撇向一边,许令荃瞧他模样,也是一起无话。
袁珝一一受之、皆满杯饮尽。老友曾弘文等看他喝得已显醉态,仓猝帮他挡驾道:“你们要献殷情来日方长,灌醉了新郎官他待会儿还如何洞房?”又招郭行近前来将袁珝搀扶住,嘴里抱怨道,“客岁结婚时,如何劝你都不肯多喝。今儿个如何就这么痛快,想来那些人是你老友,我们却都不是,是以老是敷衍我们,不肯喝我们的酒。”
一会儿,有寺人来传话说:“皇高低朝了,午膳在闻雪堂。”贞嫔忙不迭去筹办。天子到后,父子婆媳一同用饭,一家四口,围桌而坐,观之颇美。
袁珝归心似箭,疾步出了闻雪堂,王坛追出来道:“圣上说了,恒亲王府上的人让恒亲王带了去。”
许令冲仓猝向世人道:“此乃王爷与我外游时结识的余少侠。”又向陆雨道,“本日王爷大婚,没想到余少侠会前来庆祝,实在叫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