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照欲言又止,满腹忧愁不知从何提及,毕竟无言,一回身独自上了马车而去。
天子一摆手,“哎”一声,道:“皇兄客气。本日~你五十大寿,朕有件重礼,还望皇兄笑纳。”马上表示摆布,不消时,礼部尚书魏通出去,手里捧着一副玉轴宝旨,面向廖霸道:“廖亲王接旨。”
回到王府,泱泱将素怀之事奉告父亲,廖亲王倒是没有多说,只是听闻陆雨武功尽废,深感可惜道:“覆雨剑法江湖中人争得头破血流,现在可好,绝了迹了。”不由点头感喟。
天子笑道:“皇兄这很多年运营廖地,将蛮荒整饬成宝地,劳苦功高。朕常常想来,却不知该如何犒赏皇兄。”
廖王吃惊,并不接旨,看向天子,道:“多谢陛下~体恤,但臣对子嗣早已看淡。袁秀聪慧过人,是陛下最看重的皇孙。臣大哥体衰,怕教诲不好,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俯倒便是一拜。
是日,天子于宫中,为太后所建延寿台举宴为廖亲王贺寿。在京中的各王公皆来贺寿,场面甚是热烈。
天子登基后,因生辰又为太后受难日,思及母恩,从不过寿。现在听闻王坛所奏,放下笔来。王坛将盒子翻开了呈上,天子一瞧里头躺着一枚小小玉璋,乃是许后遗物,一时感念,命王坛道:“好生收着吧。”
廖王点头。毛嬷嬷端上一碗素面呈给廖王。廖王思及小时跟母亲两人被困在聚城,每复生辰,母亲都亲身给他擀一碗素面。现在再见旧物,不由眼眶发热,道:“儿子在知天命之年,还能在母亲处吃一碗寿面已经心对劲足了。”
袁秀道:“圣上谕命,命侄儿在回廖地前,还是在太学里读书。”
王坛高举手中锦盒,道:“陛下,常郊王派人送来寿礼。”
廖霸道:“千军万马还得服从一人批示。若能凭一技登顶武林,便能号令群雄,武家与帝王的心机并没有甚么分歧。可惜陆雨一介女流。”
泱泱眼波活动,道:“父王的意义是袁珝并非偶然争储,只不过韬光养晦乘机而动?”
不日泱泱来看陆雨,听闻展月和陆云照已回廖地,便让素怀留在恒王府照顾陆雨。陆雨仓猝道:“这可使不得。”
袁秀倒是安闲不迫,近前来向天子一揖,道一声:“是。”便面向廖王跪下行了三拜,道,“孙儿叩见祖父。”又向泱泱拜了一拜,道:“侄儿叩见姑母。”
毛嬷晓得太后所言乃过继袁秀一事,便道:“太后不是早故意想给廖王过继一屋子嗣?秀郡王资质超脱……”
廖王仓猝道:“臣鄙人,实不敢有此奢想。”
泱泱道:“姐姐,你我姐妹,向来交心。我就有话直说,姐姐听了勿要活力。”
太后自嘲一笑,道:“也是,哀家也太会杞人忧天。不过这些年哀家也越想越明白了,之前老是不舍得廖王,要他待在哀家身边才感觉安然。但是要晓得蒲公英结了种,要散出去飞出去才气落地生根,才有但愿存活。”
让许氏保驾,大有当年废太子之姿。又不授封地,天然是要将全部天下都交给他了。泱泱思忖道:“天子当真是看中了袁珝?”
天子正批阅奏章,只掩了掩鼻,龙眉微抬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