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脸面飞红,嗔道:“不叫就不叫,何必又来讽刺我?”
袁珝摆摆手,叹道:“没想到皇兄也是脾气中人。听你所言他伉俪之事,不要说你,连我也觉恋慕,只是源本承贵,身不由己。”
徐积道:“刘大人所虑恰是。青崖驻军一万,达州不敷一万,白国却发兵二十万,差异太过,还请陛下立即出兵援助。”
袁珝放下筷子,瞅她一眼,调侃道:“你是要做贤妻?”
天子吃惊。刘伯检急道:“陛下,达州驻军不及青崖。白国既然破了青崖,恐怕达州也伤害。”
又言:“白国狼子野心,觊觎我大显也非一日两日了。大要与我大显联婚,使我放松警戒,背后里却厉兵秣马包藏祸心,实在可爱。”
许令荃昂首望了望天,微浅笑道:“本日月色清澈,不忍孤负,特来一观。”又一摆手,道,“五哥,请。”将袁珝让进集英亭中。
天子因有前朝破亡之前车之鉴,为制止拥兵自重,各地驻兵未几,养了三十万精锐以修建长城为名,俱在京中。而白国子民身强体壮,向来勇猛,浅显百姓便能单身与黑熊雪狼斗争,更何况兵士。马上命兵部调取二十万军队,前去达州。徐积领命,道:“臣愿为前锋,亲率部援助。”
许令荃昂首微浅笑道:“五哥,幼年之时我们两个在宫中碰上,还能说上几句话。现在反倒生分了。”
袁珝恍然大悟,点头道:“恰是。”
袁珝一昂首道:“请讲。”
许令荃道:“当年举国交战,白国借机想兼并我朝东部至东北部:上阳、青崖、达州三地,被我大伯父所败,徐闻当时亦有出战,固然大哥,但还算有实战经历,我们且再等等看。”
袁珝略微难堪,方又坐下了道:“幼年无知,天南地北瞎聊,大了,总要避嫌。”
一句“身不由己”,许令荃俄然转了神采,眼中泪水滴落,她仓猝拭去,缓了一口气,方道:“五哥,你说恋慕常郊王和王妃。实在你与陆妃又何尝不是如此?我此前也听闻你们伉俪敦睦、恩爱非常。陆妃更是为了救你而身染沉痾。而你也是为了救她才不得不娶我。”
陆雨只得作罢。吃了饭,袁珝只觉沉闷,令陆雨早歇,本身出了正院,见一轮明月高挂东枝,想起前年因月之牵引,得见陆雨在花圃湖上舞剑之仙姿,不由立足弄月,又想如此好月色,不如去邀了陆雨在花圃中摆了茶果来看,正要回身去请,忽听有人唤一声:“五哥。”
陆雨握住他手,道:“我并不是叫你贪恐怕死,我只是担忧你。”
袁珝回到王府,泱泱亦在,问道:“五哥,我出宫时看城中很多将士走来走去,是真要兵戈了?”
许令荃望他一眼,只觉脸颊微烫,一时不知从何提及,轻声问道:“我这些年一向来往东宫,五哥是否也感觉我是攀龙附凤,想要嫁给太子?”
话虽如此,一句“我们”却让她不由红了脸颊,幸而月色昏黄,袁珝也不大瞧得见。既他瞧不见,内心又不免失落,一时又是无话。四周寂寂无声,唯有秋虫喓喓深草里,仿若秋雨之声,入耳成愁。
袁珝循名誉去,只见许令荃从集英亭中走出来,行到跟前,俯身道安。袁珝道:“许妃在此处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