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一来,二房三房给那帮扬州奸商的“见面礼”大多用不上,也不知恶客走后,各房东子们会不会是以迁怒他办事倒霉。
姜家老太君闻听此言,便笑道:“沈女人公然是宇量宽宏,不愧为女中豪杰。”
霍青毓正想着,就见齐国公夫人俄然说道:“不管是故意也好,偶然也罢,沈女人能仗义脱手,便是我们齐国公府的福分了。拯救之恩,原该厚报。只是现下妾身仍有一件事想求女人,只不知……”
霍青毓云淡风轻,中间围观的胡菁瑜却已不忿的跳起脚来,大声斥责三夫人的怠慢无礼:“怎能如此对待你们家的拯救仇人,莫非这就是齐国公府的礼数不成?”
大总管忧心忡忡地引着霍青毓和胡菁瑜进了齐国公府。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的女人们并平辈的女媳人等都迎在二门上。
三夫人闻言一噎,恨不恰当着胡菁瑜的面儿翻白眼儿。阖府高低,除老太君和齐国公夫人外,也都掩不住一脸怒容的瞪着胡菁瑜。
瞧见胡菁瑜挽着霍青毓的胳膊亲亲热热的走进门来,姜家二房三房的女人们相视一笑,不着陈迹的撇了撇嘴。早就听闻霍家七女人自一场怪病后,行事脾气更加的倒三不着两。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齐国公夫人悄悄嘲笑,面儿上倒是不咸不淡的应道:“老太太说的非常。我们只等着大理寺的成果便是了。”
胡菁瑜针锋相对:“多谢三夫人夸奖,我也只剩这么点儿好处了。”
自打季子失而复得,齐国公夫人一改畴前那胆小和顺的性子,事事都要争锋占先儿,再不肯让步一步。便是同妯娌们说话,也是一言分歧立即呛起声来。常常噎的民气肝儿都疼。
齐国公夫人话已出口,霍青毓只得说道:“夫人但说无妨。”
齐国公府本来就因姜起被拐一事惹人诟病猜忌,倘若这会儿再传出些礼数不周的丑闻,只怕那样的局面也不是主子们想要见到的。
胡菁瑜仿佛不见,另有闲心给霍青毓抛了个非常对劲的媚眼儿。
一句话绵中带刺,说的齐国公府老太君也不耐烦起来。她目光转向被齐国公夫人拉动手儿坐在一旁的霍青毓,把人重新仔细心细地打量到脚,方才笑道:“这便是沈女人罢?”
三夫人似笑非笑的夸道:“七女人好聪明的口齿。”
倒是容旁人得一份平静了。
齐国公夫人便笑道:“我想烦请女人,同陛下的锦衣军一道儿,护送起儿去辽东。不知女人可偶然候?”
唯有齐国公夫人拉着霍青毓的手儿不住的伸谢,又说道:“只可惜起儿他现在还在宫里头住着,要不然,也要他劈面感谢拯救仇人才是。”
齐国公府的老太君并长房、二房、三房的太太奶奶们皆端坐在列,先同胡菁瑜酬酢了几句“贵府老太君可大安?”“梁国公并夫人可好?”“哥儿姐儿们可都好?”之类的家常,又命丫环们献茶让座,由始自终,都没有理睬跟着胡菁瑜一同出去的霍青毓。
霍青毓道:“女中豪杰不敢当。只是问心无愧罢了。”
因霍青毓一行人和齐国公府的一番对峙,再加上胡菁瑜仓促赶过来横插的一杠子,使得齐国公府后宅私斗的糟烂事再次闪现于人前。俗话说家丑不成传扬,齐国公府大总管站在阶矶下,冷眼瞧着两旁胡同里躲躲闪闪站着三四个青衣小帽的别家小厮,心知府前这一幕早迟早晚必然要传的街知巷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