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缕炊火气味,一张张陌生面孔,停止着千篇一概的糊口,却每天行色仓促。
楚刀无法,嘀咕一句:“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还没个正形。”拎着倪荫的行李进了屋。
倪荫靠着椅背望窗外,阿笙说:“我没想到你能来,我真是太欢畅了!”
刚把烟点上,俄然想到中间坐着个妊妇,又把烟掐了。
倪荫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镇上。
“啊啊啊,好想你啊!”
车内电台正在播放一首大提琴曲,倪荫一怔,将音量调大。
“你呢?”倪荫问:“这一年过得如何?”
“我说倪状师,你也太不谨慎了吧……逛逛,进屋用我的手机……”
“莫向东那伙人出来今后,我们的日子还算安稳。可刀哥胆量太小,一向不准我抛头露面,再加上现在肚子里又揣个娃,他就更神经兮兮了!出来接小我,他都絮干脆叨的……哦对了,”她扭头看她一眼,假装偶然说一句:“黑子被抓了。”
“如果干儿子呢?”
行李拎进车里,倪荫坐上副驾驶,一回身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倪荫侧头看她,讽刺道:“张嘴闭嘴都你家刀哥了?笙哥,形象呢?”
夜幕初临,天涯一丝微小的光已然摇摇欲坠。
倪荫低头笑了声,从包里摸出卷烟,取出颀长的一根咬在唇间,然后找打火机:“没甚么好不好的,日子总得过下去。”
“不了。”倪荫点头:“明天你婚礼后,我就走。”
滑动的手指,俄然停顿。
阿笙感喟:“我哪另有甚么形象啊!现在他是我老迈,我甚么事都得听他的。”
她问:“楚刀的事情处理了?”
倪荫下了飞机,手机才开机,阿笙的电话就出去了。
倪荫垂眸,把烟碾灭,轻笑一声:“这里真好啊。”
模糊记得,那是一个午后,她坐在一辆陈旧的当代车内,第一次听到这首大提琴曲……
屏幕里的照片,一张接一张滑动,间隔两三秒的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