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驳道:“不见得,不见得。两人各有千秋,但毕竟画上不如活人。”
那海犬双足扑腾,游过波浪,甚是安稳快速。再过半个时候,形骸遥遥见到大船,跳了起来,朝世人挥手呼喊,声音遥遥传至船上,那厢发作出阵阵喝彩。
形骸更是震惊,心想:“塔木兹大师数百年足不出户,师父竟认得大师的招式手腕?她盲了双眼,可比明眼人更加明见。”
俄然间一声巨响,那破洞被撞得扩开,只见法蝶脑袋钻了出去,口中吐两个气泡,将形骸与费兰曲包住,双爪探来,抓住两人,来一招龙戏双珠,随后游向上方。
川谭健闻言一呆,望向形骸,道:“师弟,此事但是真的?”
法蝶道:“是我老婆,她是个绝色才子,最喜这等古时的书画美工,本人也是世上书画名家。”语气甚是高傲。
费兰曲遂再念咒开箱,法蝶先瞧见珠光宝气,目光不屑,道:“浮华之物罢了。”蓦地见到那些画卷字轴,双目圆睁,急喊道:“把这些都展开让我看!”
形骸道:“师姐,你瞧,难怪这流浪海神只盯着你,本来是睹物伤人,见影思情。他也是个不幸之人。”
法蝶恼道:“你这凡胎俗骨之辈,为何老是替我建功?要我欠你的情面?”
他将这箱子关好,举在头顶,与费兰曲踏上那竹席,行向大殿上那一破洞。那破洞虽足以包容两人外出,可海水毫无间隙的落下,想冲要出,倒也不易。
形骸来时早已想好说辞,因而道:“麒麟法蝶吞了我以后,我一时未死,在它肚里苦苦要求它。它发了慈悲,饶我一命,并赐我神通护体。厥后找到那海怪,本来他叫做‘流浪海神’,法蝶大人与他恶斗,我趁机跑到那海神巢穴中找到师姐,就这般顺利救出了她。那海神已被法蝶大人降服。”
袁蕴道:“你定然在想我如何晓得这工夫的?哼,你是我徒儿,我岂能不探听你的动静?塔木兹神功威震天下,我如何能不识得?想不到你竟是他的传人。”
费兰曲笑道:“儒家骂贼不算骂,墨客偷书不算偷。”
川谭健道:“那你这身衣衫....怎地....怎地.....”他晓得人间五行元灵皆以人体为美,生性近似禽兽,难抑欲念,更何况面对费兰曲这等美女?瞬息间,他暴怒欲狂,拳头几近攥出血来,道:“我一时不慎,竟累得你受此折磨,我.....我好恨!”说话时身上龙火盛涨,黑发纷飞。世人见他如此,皆吃了一惊。
费兰曲俏脸娇羞,咬咬红唇,形骸顿时警省,暗道:“行海,你本非风骚之人,何必学此风骚之言?可别真冲犯了师姐。”
形骸道:“那就多谢大人了。”
转眼间到了海面上,法蝶将两人送至一海岛。他看那黑箱子,问道:“里头是甚么?”
形骸问道:“大人,摩肩儿是谁?”
费兰曲道:“大报酬救小女子,千里迢迢而至,委实辛苦至极,戋戋书画,不及酬谢大人恩德之万一。”
费兰曲道:“未曾,大伙儿莫要担忧。”
形骸道:“就是这个事理。”
形骸想起当时海上之事,道:“忠厚可靠?它们可喜好吃人哪。”
法蝶道:“你翻开让我瞧瞧。”
形骸心想:“这位川师兄一旦起火,功力似又有所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