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见裴柏颈占了上风,喜出望外:“本来裴先生深藏不露,竟是个如此了得的妙手。”
形骸深受震惊,如何肯走?急道:“前辈,我们帮你!”
红爪道:“老夫岂是卖友求生之辈?”又对形骸、沉折道:“快走!”
裴柏颈推出一手,那金色巨掌打在马炽烈胸口,马炽烈身躯巨震,站立不稳。裴柏颈双手连环推出,那巨掌好似捣药锤,连番击中马炽烈关键。马炽烈眼中冒火,转动兵刃,可那双掌掌法极其精美,十之七八皆透过马炽烈守御圈子。
裴柏颈跃上半空,深吸一口气,双拳连番打下,快如暴风,密如暴雨,形骸见千百个金色拳头打向马炽烈,马炽烈深陷泥地,埋入大坑,沙土绿草漫天飞扬。世人见他拳法能力无俦,全都喝采起来。
马炽烈眉头一皱,一张嘴,咬住一金色巨掌,又一爪抓住另一个。砍刀一振,内劲袭向裴柏颈。裴柏颈脚踩马步,双手一合,面前金光如盾,将马炽烈内劲消去,他随即又挥拳打出,那金盾似战车冲锋,蓦地将马炽烈撞翻在地。
过了半晌,裴柏颈收拳,神采惨白,大声道:“别看了,全都走!他功力太深,我伤他不得。”
马炽烈神情极其庞大,眼神一会儿和睦,一会儿又愤怒,半晌间,他大喊道:“管你是谁,拦路者死!”说罢一举砍刀,圈转数回,蓦地疾刺。
突然间,红爪吼怒一声,月光当中,变作一头红毛人狼,他厉声道:“马炽烈!你是来杀我的?又为何胡乱杀人?”世人顿时大骇,哇哇乱叫,作鸟兽状散去。
形骸认得这少女,她叫孟如令,自称是形骸祖宗,曾替他杀了一黑铁怪人。但她样貌如此年青,祖宗那句话只怕是为热诚形骸的。
此言博得席间一片喝采,红爪不觉得然,只说道:“现在四十年已过,那马炽烈公然现身,他已不是我所熟谙的那豪杰豪杰,所到岛屿上皆骸骨成山,一片火海。当年制住他的那位孔凤凰不知那边,而大伙儿已成一盘散沙,再没法结合与他为敌。”
形骸想:“他似与我一样,也瞧见幻觉对他说话么?”
红爪更未几言,双爪隔空连连挥动,指尖光芒闪动,化作刚烈真气,斩向马炽烈,他这招与安佳工夫如出一辙,只是能力强胜百倍。马炽烈袖袍圈转,将真气挡下,笑道:“红爪老弟,你老了,可技艺却大有长进。”
形骸想:“他怎地一下子如此软弱?”看裴柏颈面有病容,气味涣散,暗忖:“是了,阳火服从力虽大,但耗损太快。”
那乐曲戛但是止,形骸一惊,终究瞥见那吹打之人。此人穿一身广大黑袍,连帽遮住半张脸,暴露一层短须,虽他讳饰面貌,但形骸仍认出他来,顷刻惊骇不已,喊道:“马炽烈?”
马炽烈抓住砍刀,砍刀上火光暴涨,又长了六尺,他急道:“我不想杀她!她也是灵阳仙!”可他嘴上虽这么说,庞大的身躯已飞向孟如令。
裴柏颈面露忧色,道:“如令女人,你总算来了。老迈呢?”
形骸严峻万分,想:“眼下可不是单打独斗的时候。”去看孟如令、裴柏颈,两人方才已迫出尽力,此时皆盘膝而坐,调度内息,得空夹攻。而沉折、红爪都落在远处,穴道被封,转动不得。
马炽烈朝裴柏颈走去,裴柏颈急运阳火,可已然金光涣散。现在,只听北风吼怒,一道白霜裹住马炽烈,他浑身高低顿时成了冰雕,静止不动。跟着那白霜,一银发少女飘但是来,落在裴柏颈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