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性子争强好胜,锲而不舍,一旦生出兴趣,立时极其用心,显出莫大毅力,求知若渴,且记心极佳,也有过目不忘之能。
玫瑰羞怯道:“他叫孟行海,是掌门人硬配给我的师兄。”
两人来到镇上,牵了两匹骏马,驰出山路,公然对准那乌云覆盖之处。形骸这将近一年来头一次分开穹隆六道塔,见千里崇山,万里海雾,只觉气度开畅了很多。
形骸心头一紧:“这山谷如此隐蔽,这些人藏在这儿做甚么?这也当真巧了,玫瑰刚好找到这儿来。不对,她就在找这处所。”
这女子叫做藏恩方,是藏家中极希少的道方士。她与玫瑰友情极好,虽将她逮个正着,却不觉得忤,反指着形骸笑道:“此人是谁?是你的情郎么?”
形骸道:“为何我神玄门的年青弟子,却在四法派中办事?”
玫瑰道:“若没了管束,离了教门监督,你们男人可没几个好东西。”
玫瑰笑了笑,叱责一声,骏马扬蹄冲刺,形骸骑术远不及她,只得喊道:“等等,谨慎,谨慎了!”
玫瑰一拉形骸,两人伏在地上,她瞧出形骸心中迷惑,道:“师兄,还请谅解小妹擅作主张,诓你来此。”
玫瑰绕了半天,似在找甚么东西,蓦地间,形骸见山下谷中有一小盗窟,盗窟中有一奇矗立柱。那立柱高约三丈,由稻草结成,上头绑了数个稻草人像。染成红色,甚是血腥可怖。那盗窟里驻扎着数十个帐篷,又有很多衣衫狰狞奇特的军人,手持长矛,跪在立柱四周祭拜,像是丛林中的野人,海上的蛮子。
形骸道:“欲加上罪,何患无辞?”
形骸只觉无地自容,烦恼万分,叹道:“不平也是不可,我却老是练不会。”
玫瑰指了指远处,形骸只见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占有苍穹,玫瑰笑道:“那儿要下暴雨,我们去暴雨底下。”
玫瑰见他沮丧,反而过意不去,道:“这实在也不算难,本女人投桃报李,让我教你一教。”
闲暇之余,她见形骸练不成符华法,自也替他焦急,将此事当作应战,非霸占不成,不断替他想方设法,乃至于找寻各种偏方怪药,煎成药剂,逼形骸喝下,始终并无服从。
形骸骇然道:“使不得,使不得,背弃师门但是极刑,要杀头的。”
骑行途中,玫瑰掀起衣袖来,暴露洁白的手臂,道:“你看这儿。”
形骸听得耳朵发热,道:“师伯也忒无聊了,你我怎会那样?”
玫瑰笑道:“道法于我算是锦上添花,并非必不成缺,除了那融融功以外,另两门就别逼我学啦。”
可即便玫瑰学有所成,神玄门众师却迟迟不传授真正道法,只几次让众门人扎根底,背咒文,玫瑰性急起来,找拜紫玄几番实际,又向师兄师姐刺探军情,只是不管她如何威胁利诱,却始终未有答复。玫瑰深知此中必有玄机,因而不再张扬,暗自揣摩此中事理。
形骸无法,唯有由她,待要教她符华法时,想起本身处境,不由面露难色。玫瑰一瞧,立时笑道:“莫非你这门工夫学的太差?”
玫瑰笑道:“你若对我用强,我可敌不过你,还是防着些好。”
形骸见她肩上有一红砂小点,好似乌黑百合上滴一滴鲜血,不由猎奇,问道:“这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