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查抄火石,装弹,取通条。”
当那绵密不断、响彻六合的爆豆般巨声响起时,望楼上刘秀心腔猛地收缩,眼睛一下瞪到最大。他身后一溜将领,包含在各方阵押阵的诸将,眼睛都快凸出眼眶。
这一刻,两个砦寨前血肉与火光齐飞,生命共硝烟同散,
轰轰轰轰轰轰!
首轮齐射,能力永久都是最大的。五千火枪兵漫衍于两个山头,各二千五百兵,三排连射,每排八百多人。八百杆火枪同时发射,杀伤力惊人。因为是居高临下,能够肆意挑选目标,新汉军两位火枪兵批示官张纯与陈昱,不约而同将首轮打击目标指向更始军后排的精兵,这也是号令放敌至十步才开枪的启事。
八千更始军,摆布六队,跟着激昂的鼓声,向山头策动打击。
“第一排预备。”
不到五十步(后队间隔),任何木盾都挡不住高速射出的弹丸。第一击,毙其一半;三连射,二千精兵十亭去了九亭。
两个砦寨仿佛变成喷火的堡垒,那一刹时亮起的火光,构勒成一条巨形赤焰长龙,横亘半山,极其震憾。
短短五息,三轮射击后,包含王宪在内的左校精兵灰飞烟灭。而最前面正努力粉碎工事的炮灰兵如鸭子听雷,全傻了。数息以后,全队崩溃,狼奔豕突。
跟着这一声喝令,木栅后、砦寨上哗啦啦伸出一杆杆乌亮的枪管。
左校批示就是校尉王宪,这位本来的弘农掾被任命为校尉后,攻掠左冯翊,干得有声有色,本来已被汲引为偏将军,有望封关内侯。没想到与新汉军马队一战而溃,仅以身免,前功尽弃。若不是诸将讨情,并且看在他此前功绩的份上,掉脑袋都是轻的。是以刘秀分拨作战任务时,邓晔就让他打首战,企图很较着:将功赎罪。以是王宪是憋着劲要打个翻身仗的。
不知所措,是刘秀此时内心的实在写照。他不是没见过火枪,也亲手开过枪,但从没想过,几千支火枪,在精准的批示下所揭示出的能力是如此之可骇。面前的战役形式已完整超出了他的知识,他已不知该如何办,更不知接下来要如何打。身后一众将领,也是个人失语。
在一片狂乱喊叫声中,王宪百忙昂首看到那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心头一阵狂跳,下认识大喊:“举盾!举盾!”
“目标,敌后排,发射!”
三个梯队排生长方阵,队与队之间有较着间隔,老兵队督战炮灰队,精兵队督战前两梯队,胆敢回顾或回身者,斩立决。
八千兵力分为摆布两校共三个梯队:前排第一梯队是三千炮灰兵,也就是没有颠末任何练习或只要长久练习却没有任何战役经历的新附兵。中间第二梯队三千人,有必然战役经历的老兵。后阵第三梯队二千人,都是颠末十数战,年青力壮的精兵。
此时冲在最前头的炮灰兵们已经冲到鹿角、拒马下,没有蒙受涓滴打击的炮灰们带着庞大的幸运感,热泪盈眶地冒死扒鹿角、掀拒马。只要把这最后的停滞粉碎,壕沟前面,十步以外,就是木栅。木栅前面,就是新汉军。
这是热兵器对冷兵器的碾压;这是新战役形式对旧战役形式的颠覆;这是一支交战中亚、横扫西域的百战精兵,对一支农夫军亮出的锋锐虎伥。
刘秀的智囊冯异忽道:“撞桥!”
霍霍霍霍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