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骏把头摇得象拨浪鼓:“没有,这时节没有祭奠。”
韩氏兄弟、青琰与渠良一听,一下跳起来,向溪边跑去。一起但见鲜血标洒,相距十余丈处还伏着两具胡人的尸身。从他们身上的致命伤来看,一人中箭,一人挨刀,死得不能再死了。
全部青溪聚,已变成血与火的天下!每一间草屋,都在燃烧;每一户人家门前,都浸渍大滩鲜血;每一家院子里,都一片狼籍;每一户人家,都有起码一具尸身。
韩义的确另有气,不过只要出气,没进气了。他的伤很重,左臂被齐肘砍断,血流不止;身上多处创伤,胸腹中了五箭之多,幸亏无一中间脏,以是才得以存活至今。
“小郎君没事……太……好……了……”韩义满面是血,连眼睛都糊住了,底子看不清人脸,只能通过人声辩白。大抵恰是以故,凶手以为其已死,未补上致命一刀。
满地伏尸中,有村西口四儿一家长幼、有隔壁卢家嫂子的姑舅、有渠良的老母、有石牛盲眼的老父、更有韩父,另有……耆老。
张放望着不远处,将韩父、韩义及一众乡亲尸身排放得整整齐齐,伏跪恸哭的韩氏兄弟与渠良,黯然一叹,正要号召他们过来帮手。蓦地似有所觉,目光投向进村的那条盘山道。
“谁干的?”张放孔殷扣问,贰内心清楚,韩义只怕挨不了多久,当务之急就是问出凶手。
“胡狗又杀返来啦!好极!好极!哈哈哈……”韩重腾地跳将起来,拔出环刀,指天狂笑,血贯双瞳,“来得好!要么把小爷的命拿去;要么,留下尔等狗命——”
这是甚么环境?甚么时候陀螺山这般热烈了?
张放霍但是惊,本来如此!难怪村中尸身多数为老弱病残,几近没见几个青壮及年青女子,本来竟是被俘掠去了。如此说来,他们在三盘口看到的混乱印迹,便是青溪聚被掳乡民遗留。
韩氏兄弟与青琰坐在牛车上,看着半车馈礼,几疑在梦中。充当车夫的渠良,更是晕晕乎乎,几近将牛车赶入道旁沟里。
青溪聚,昔日山青林郁,小桥流水,鸡犬相闻,荷锄笑问的场景再也不见。入目标是冲天烈焰,浓烟滚滚,断壁残垣,半溪尽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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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放站起,扭头问韩骏:“这陀螺山里的各聚落,有甚么祭奠吗?”这天然是想起当日黑雾岭之事。
韩义再出不了声,只颤巍巍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水井,下一刻,手臂嗒然垂落……
诸人神采凝重起来,面面相觑,俄然一下跳起来:“快!快回青溪聚!”
白吃白喝,管吃管住,来时车迎,去时奉送,戋戋山野小子,何时竟也能享用如此这般厚待?
张放心似明镜,颠末几日相处,这班氏兄弟已认定他必是出身长安朱门,这是在提早投资呢。仕进的谁不知奇货可居?行商的谁不知买跌卖涨?人家要投资,本身需资金,各取所需,何乐不为?
“匈奴……人……为的是……阿谁卜骨须……”
来时半是乘车,半是步行,故此用了七日,而归去则是全员乘车,只用了五日,便赶到了陀螺山。一入三盘口,统统人都跳下牛车,望着整条山道满地混乱不堪的陈迹,面面相觑,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