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公公一起上同我喋喋不休,仿佛出了天大的事似得安抚我,“娘娘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主子性子难测,莫说是您,就是咱家跟了他这么多年也摸不准他的心机,来日方长,今后有的是机遇。”
李公公不知所云的瞥了我一眼,道了声“是”后,回身望向我无法的摇了点头道,“娘娘,请回吧!”
她一看,脸上固结的冰河垂垂裂开,又不成思议的瞥了我一眼,“娘娘您不是在谈笑吧?您这是何必啊?”
我难堪的用帐本挡住脸,不由咂舌,啧啧……丢人!只是,我心中并无他念,只是这帐本好似天书,看到我古板有趣。
我昂首不语,半晌,唇上一阵温热……
他神采一变,离我更加进了,神采动容的盯着我的眼睛看来看去,我猜得出他要搞甚么幺蛾子,但介于他这张脸实在没有甚么值得我顺从的借口,我对他的底线也从果断不侍寝,降落到了不能宽衣!
我放动手中的墨笔,混乱的思路也跟着戛但是止,这雕梁画栋的大殿好像一株曼珠沙华,我虽猎奇想把它摘下,又惊骇掉入万丈深渊。我深知!唯有两耳不闻窗外事,方能乐得清闲。
她说着,本是一张笑容却蓄了笑容。
“你瞧,又在那色眯眯的偷瞄我!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故意机的女子。”他轻浮一笑道。
我……我我,我脸憋的通红,我当时安知你是成心为之的呢?还不是我年幼无知,只会以貌取人!我内心抱怨着,藏在案下的手不安闲的攥着衣袖,都攥湿了。
尚姑姑理了下满脸的笑容,应了声“是”后,就把我馋回了敬淑阁。
我点点头,拉了拉她的衣袖,指了指我身上穿的这件紫凤长袍,做了个阿弥陀佛的手势,又特长绢擦了擦发麻的嘴。
李公公咳嗽一声,使了个眼色,“快别问了,别问了!还不快送娘娘回屋歇着去。”
半晌,他猝然起家,倚在榻边,倦怠的阖了阖双眼,摸了摸我的裙摆,“你穿的是我母妃的紫凤长袍,这是他被册封的那天穿的,我还觉得,这袍子在她走后就被下人烧了呢!”
“尚姑姑是我母妃的下奴,想必是顾虑她,才留着这衣服的。”他说着,显得格外的安静,又看向我道,“你身上的花露味儿,也是我母妃生前喜好喷的,只因我父皇喜好,但我却对着味道嗤之以鼻。”
由记起几日前,就在此处,他的不成一世,他的目空统统,他的咄咄逼人,都仿佛隔世,现在夜色寥寂,弯月如刀,我竟恨意全消,想同这个优哉游哉似东风的他,解高兴头的疙瘩。
顷刻,他一个箭步走到我的面前,拾起被我滴了墨印的白纸看了眼,又放下,伸手放在案上看我,“既然没甚么可说的就给我侍寝吧。”
谁知,她竟不悦的抢过我手中的墨笔,“娘娘,这绣袍本就是给人穿的,您穿了就归您了!另有,初七就是公主的忌辰了,殿下定会为他母妃抄经祈福,您明早别贪睡,早些去候着,等殿下醒来见着您定会明白您的一番情意!”
我这才松口气,内心的兔子也安生了,幸亏虚惊一场,我悄悄的拾起布靴,蹑手蹑脚的跟着李公公出了后殿,恐怕他变卦。
他只是挠了挠头,满脸倦意的趴在案上问我,“装甚么?你在兰楼的时候就对我垂涎三尺了,觉得我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