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流云苑,刚上了长廊,没走几步就劈面碰到了秦子铭。
“侍郎府上的刘公子五百两,钦天监的黄公子三百两,大理寺卿的赵公子六百八十四两……”李账房一手拿着算盘,一手翻着帐本,“回娘娘,加起来一共三千四百五十二两。”
“慢着,她叮咛你干啥了?”秦子铭见他神采仓猝,不由有些猎奇安知锦叮咛了些甚么。
这些内债,都是常日里秦子铭和那些纨绔们在外玩乐的时候借给他们的,时候少则一个月,多则一两年,纨绔们不主动还钱,秦子铭天然也不会上门去要,除了面子,这点钱在内里玩实在也算不上甚么,是以他也没想过借出去的钱有朝一日能收回来,只是这府上的账,记的时候还是得写上一两笔的。
“别提了!”秦子铭喘着粗气,咬牙切齿,他常日出门都有马车,几时像本日这般走过这么长的路,差点没把他累死,安知锦这女人,真是太可爱了。
但是五十万两毕竟不是个小数量,卖了这些只能算个零头,还差几十万两该如何办呢?
“苏兄送得这把檀木折扇,传闻是前朝大墨客白甫所用的,上面的诗乃是其真迹……拿去卖的话,应当能卖个上千两银子吧,”秦子铭拿着一把折扇,翻开,翻来覆去地看着扇面自言自语道,“但是如果被苏兄晓得了,他会活力的吧……”
等等,安知锦在筹钱,那就是申明,她筹算帮安玉还债?!
“王妃娘娘不知是缺钱还是如何了,一返来就找李账房问了王府的家底另有多少银子,然后还拿帐本检察了内里的负债,说要把内里别人欠的银子都收回来……王爷您快回房歇歇吧,老奴安排安妥了再去栖云阁见您。”说完,孙管家就急仓促地走了,留下秦子铭在原地一脸懵逼。
他要看看有没有甚么东西能拿去卖了的,固然他没甚么金库存款,但是这么多年来,府上的保藏还是很多的,现在拿去卖了筹点钱,总好过到时候安知锦把他王府给卖了要好――以安知锦的性子来看,估计真做得出这类事。
实在如许想来,倒还真如孙管家所说,安知锦此人,固然看起来无情不知好歹了一点,但是在关头时候,还是挺在乎本身的亲人的,她只不过是外冷内热罢了。
想到这些,秦子铭便立即到了书房,找了个大袋子,开端忙活起来。
刚才在安侯府,见安知锦态度非常冷酷,他还觉得安知锦不筹算管这件破事呢。但是现在想想,安玉再如何说是她亲爹……就算她看起来冷血不讲情面,安侯府上的世人好歹也都是她的亲人,她又如何能够置身事外呢?
提及来他仿佛还真充公过内里的债,他每个月的俸禄也就那么点银子,本身花都嫌少,以是底子也不成能有甚么闲钱借别人,更别说收债了。
安知锦回府后便立即把孙管家和李账房叫到了流云苑。
五十万两,那可不是个小数量,安知锦就算把他这王府卖了也不敷还的啊!
“这……”孙管家感受有些难堪,他还真没上门收过账,更何况这些公子固然都是纨绔,但府上的背景在盛京再如何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找上门去收仿佛也不太好。
如果她上门催了这些大爷借主还不肯还,那她就要考虑下利用点甚么手腕了。
“是。”见安知锦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孙管家领了命就赶紧下去安排了,固然和这新王妃相处不过几天,但是贰心中是明白的,这位王妃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