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略一蹙眉,责怪地看着凉辞和我:“半夜半夜地不睡觉,四周肇事,也难怪母后活力,毕竟这皇宫比不得你麒王府,不能由着性子。从速走吧,别在这里杵着,又平白招惹母后活力,明天早朝,朕再跟你一并好好清理!”
兵士的行动一惊,忙收敛了气势,回身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太后。
“麒王爷明天这是做了甚么错事,至于令母后本日如许大动肝火,竟然喊打喊杀的?”顾长安淡淡地看了一眼凉辞,暗中使个眼色:“还不从速向母后请罪?”
我的内心蓦地一沉,太后这是要宁枉勿纵,开端赶尽扑灭了。她本来就没筹算留下凉辞和我的活口,一番诘责也只是为了寻一个脱手的由头,堵天下人悠悠之口。她这清楚就是有备而来,狠心要取凉辞性命!
“顾凉辞身负通敌谋反等几大罪行,岂能如许等闲宽恕?皇上如果如许放纵他,今后如何面对天下人?”太后愤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开口!”太后厉声呵叱一声,打断徒弟的话,有些色厉内荏,再也不敢给徒弟辩论的时候,对着御林军恨声叮咛道:“还愣着做甚么,给哀家全都杀无赦!”
“皇上,这是哪个大胆主子,竟然惊扰了你的好梦?”太后望着皇上目光一沉。
凉辞略有沉默。
顾长安神采一敛,严厉道:“母后常日教诲,孩儿莫敢不从。只是我朝中兰丞相和麒王爷一文一武,乃是朕的左膀右臂。现在兰丞相已经触怒了您,被赐毒酒,也是罪有应得。如果母后再铁面忘我,治了麒王爷的罪,朕的江山可依托谁?朕没有三头六臂,万一有内奸趁机入侵,忠勇侯已是廉颇老矣,莫非要朕亲身披挂上阵不成?莫如就让麒王爷戴罪建功吧?”
“停止!”一声望严的呵叱声传过来,带着浑厚的底气。
“启禀太后,是青婳与兰颖儿素有恩仇,得知她现在落魄,实在忍不住猎奇,恳求麒王带我去看看她的笑话。”我沉吟半晌,忍不住插言:“是我一时气盛,与兰颖儿吵嘴厮打,不慎碰落了床边油灯,才变成大火。”
“你既然一心护着她,哀家就成全你,同她共赴鬼域,做一对同命鸳鸯!”
我握住徒弟的手,面对着刁悍的御林军,内心毫无惧意,只感觉热血沸腾,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展技艺,杀个畅快淋漓。
“喔?竟然是如许。那不晓得你半夜半夜跑到冷宫去,火烧冷宫,害得当今兰贵妃葬身火海香消玉殒,又作何解释?”太后唇角挂着嘲笑,开门见山地诘问,一句话就将兰颖儿死的任务推到了我们的身上。
太后望着徒弟和我们,嘴角噙着一抹嘲笑:“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再说凉辞犯的可不是小罪,擅自养兵,私行北上,罪同背叛;墨罕内哄之时,不思报国,耽搁战机;厥后又勾搭墨罕,罪同通敌。哪桩哪件不是杀头大罪?法不容情,岂是我这个做母后的三言两语便能够偏袒赦免的?不然如何服众?”
“就算拼了造反,我也绝对不答应谁再动她分毫。”凉辞硬邦邦地吐出一句话,毫不包涵面,却刹时软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