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斋门上挂了一块牌匾,倒是空空如也,并未题字。
长安抿了抿嘴,考虑半晌道:“孙女不敢在祖父面前扯谎,想来您也晓得我的来意罢。长安是想问问姑母的事情,她今次来京仿佛不像是纯真的探亲。”
长安进了书斋,也不打搅柳晏,就悄悄坐在一旁,直到柳晏放下狼毫笔。
“如何?本日是来向我存候的?”柳晏眼睛还看着画问道。
长安在房中同珑香并四个丫头嬉笑了一会,就一同去了清潭院,给柳温明和颜氏拜年。
见柳晏不昂首,也不答话,长安硬着头皮持续道:“不是孙女多疑,实在是母亲现在不能有半晌的闪失,长安如是不弄清楚,心中实是不安。”
“这个仙子是谁,我如何未曾在书上见过?”
长安拜完年以后,桂嬷嬷又带着两个一等丫环,四个二等丫环,长安的四个丫环并院中的粗使丫头仆人一起向柳温明,颜氏和长安拜年,颜氏也每人给了封小红包。
柳温明拍着她的头:“我们长安这般聪明,比起谁都是不差的。”
颜氏把手拢在貂皮的捂子里,问道:“你同祖父都讲了些甚么?”
颜氏垂怜地捏了捏长安的脸颊:“我说这段光阴如何不见你四周玩皮呢,本来是由小猴子变成会耍嘴皮子了。”
长安含笑地接过,回身交给青纹,又昂首看向柳温明。
长安见颜氏不往这边看了,也就从柳温明腿上蹦了下来。
一句话说得颜氏心花怒放。
柳氏早早地就打发珑香过来阁水居,为长安梳洗打扮。
扣完了头,桂嬷嬷从速上前把长安搀扶起来。颜氏拿出一封红包,满面笑容地交给长安:“好孩子,只要你懂事知礼,我就心对劲足了。”
又问长安:“如何?我这个答复可帮你解惑了?”
“那敢情好,只是这几个丫头都是蜜斯的心头宝,奴婢就怕您舍不得呢。”珑香见长安打趣她,顺势接口道。
长安安静地答:“那里有甚么事?不过是长安在本身房中无聊了,又不想来打搅母亲。想起自从前次颠仆以后,还未曾去给祖父存候呢,以是就去了书斋。”
柳晏昂首看向长安,目光如炬:“畴前你可从不敢单独来找我,也不敢在我面前大风雅方地说话。”说罢复又低头去看画:“存候的话就不必说了,就只说你要解甚么祸吧。”
转眼到了除夕这一日,柳府阖府高低都弥漫着喜气。
两日前,她去找祖父柳晏时,柳晏正在书斋中作画。
颜氏看着这两人一副父女情深的模样,好笑地摇了点头。也不去管他们,转头细细地问桂嬷嬷府中下人的份例可发下去了,客房那边可有遗漏,送给各个府的礼品可曾办理好……
柳温明被长安看得架不住,也从怀中取出一封红包来:“你还怕少了为父这份吗?”
珑香为长安换上了新制的石榴红的夹袄,上绣着四喜快意云纹,又替她挽了个双角发髻,别离簪上两只紫金铃铛的小发簪。
长安眨巴眨巴眼睛:“只解了一半的迷惑,剩下的一半祖父不肯相告,孙女却更猎奇了。”
柳温明冒充点头叹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柳府竟出了个小财迷。”
颜氏明显是不信赖,睨着眼笑道:“你祖父那是在欣喜你,那赵家的公子但是出了名的少年神童,你才读了多久的书,能和人家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