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放心中一动。
“厥后本家来人了,要求我们将财产交给本家,改名换姓挪到别的处所糊口。”柳晏道:“这也是他们常用的手腕,用来对于我们孤儿寡母,又有甚么难的?恰好我母亲是个倔强至极的人,不肯相让半分……”
长安滞住。
胡管家仿佛是用心放慢了脚步,与长安并肩而行。
“才过寅时,老太爷差了胡文大管家来,说是让蜜斯现在就畴昔书斋。”玉芽捧着衣服立在床边。
“这……”长安讶异不已。
长安摩挲动手中的杯子,低头看内里的茶水,明显色彩清冷澄彻,喝到嘴里倒是苦不堪言。
“祖父!”长安听到这话,不成置信地昂首看着柳晏,一脸的震惊:“这如何使得!”
柳晏笑道:“这叫‘皋卢’,是极苦的一种茶,凡人都感觉难以入口,我喝却感觉刚好,大抵是因为已经喝风俗了罢。“
几人点头应了。
柳晏的声音越来越低,长安的心也越来越凉。
柳晏把手中的的茶水渐渐喝完,站起家来,对长安伸脱手:“来,我带你去个处所。”
柳晏点点头,再开口时,声音一如既往的安静:“厥后我就立下弘愿,有朝一日,定要将青河柳氏连根拔起。”
长安抹了脸,略微精力了些。
“长安来了,”柳晏见到她出去,指了指劈面的坐位,”坐,尝尝这杯茶。”
青纹筹措着摆下早餐,她胡乱喝了几口粥,便仓促走了出去。
第二日,天尚未亮透,长安就被从梦中摇醒。
“祖父……”长安不解。
长安没接话。
“清理出去?”长安道:“如何清理?是将这一旁支从族谱上划去吗?”
“以你父亲的性子,我能奉告他吗?”柳晏转过身来:“本来,我已筹算将这统统都带到地下去。我穷尽平生都办不了的事,又何必拖累先人呢?人生百年,不如让他们开高兴心肠过完。”
“终究有一天,我回家的时候只见到连天的大火,烧毁了统统的统统……”柳晏说着,悄悄拿起神台上的一个排位,用衣袖细心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