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安不知。”
胡文摇点头,笑了:“是老奴忘了。蜜斯毕竟还是个孩子。”旋即又收了笑容,正色道:“这个‘柳’字,老太爷一小我扛了四十年,现在,固然是逼不得已,但却要移到蜜斯的肩膀上了……”
柳晏笑道:“这叫‘皋卢’,是极苦的一种茶,凡人都感觉难以入口,我喝却感觉刚好,大抵是因为已经喝风俗了罢。“
第二日,天尚未亮透,长安就被从梦中摇醒。
柳晏深深一叹:“长安,祖父对不住你。”(未完待续)
“以你父亲的性子,我能奉告他吗?”柳晏转过身来:“本来,我已筹算将这统统都带到地下去。我穷尽平生都办不了的事,又何必拖累先人呢?人生百年,不如让他们开高兴心肠过完。”
“孙女不会品茶。”长安谨慎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好苦。”
祠堂的窗门紧闭,柳晏推开门走出来,又将几扇窗都翻开,丝丝缕缕的亮光射出去,照在几排灵位上。
长安凝了凝心神,问道:“父亲母亲,可晓得此事?”
“甚么时候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
长安滞住。
“老奴跟从着老太爷已经将近四十年了,”没走多久,胡文俄然开口道:“蜜斯可晓得,四十年意味着甚么吗?”
“莫非,莫非我们柳府就是当时被青河柳氏剪除的‘枝桠’吗?”长安谨慎翼翼地问。
长安没接话。
“这已算是较为仁慈的手腕了。”柳晏的声音有些漂渺。
柳晏沉默了好久,久到长安觉得祖父不会答复本身的话的时候,才缓缓地开口。
“这……”长安讶异不已。
柳晏的声音越来越低,长安的心也越来越凉。
“祖父,您不会看不出来,阿谁微然,底子与我们柳府没有半分血缘干系,”长安压住心头的烦躁之意:“说甚么是父亲的私生女,底子是大话连篇,祖父到底因何要留下她?!”
这是长安宿世此生第一次拉住祖父的手。这位经历了宦海沉浮的白叟,有着一双历经沧桑的手。与他的脚步和声音一样,这双手也果断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