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哭笑不得:“你这孩子,休要乱想。”又为翎容打圆场:“这菜啊,凉了就不好入口了,须得趁热吃才好,来来来,我们动筷吧。”
丁翎容拍着脑袋,唉声感喟:“我的哥哥啊,你这般的笨口拙舌,妹子我真是替你忧心啊,唉。”
更何况,在丁夫人面前,翎容乖的像只兔子一样,哪敢多说一句话?
“母亲,您最疼我了,就让我去嘛,”长安几近滚在颜氏的怀里,“女儿必然循规蹈矩,半点不对也不出。”
见丁翎容悄悄投来幽怨的一瞥,长放心底暗笑,翎容的利嘴能说会道,吵架辩理从式微过下风,只是要她去蜜语甘言地哄人,那恐怕真是要了她的命。
午膳在暖阁摆开。
“罢了罢了,让珑香珑绣陪着你去。”
“胡说甚么!”丁夫人喝道,“那孙府的三姨太是被诊出有孕,胎又不稳,才一向躺在床上不能下地。你今后少和孙家的蜜斯来往,她尽和你说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没得教坏了你。”
“母亲,本日如何不见桂嬷嬷?”长安抬头问。
长安点头晃脑地念,“知我者,翎容也。”
“你们俩本来躲在这里,”丁戈走进梅林,“现在雪停了,路恰是最滑的时候,长安mm身子还没好全,可要千万谨慎。”
长安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正色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你只说帮不帮手吧。”
丁戈被这句话说的红着脸,半晌才道:“我将来是要上阵杀敌的,要那么会说话做甚么,疆场上又用不到。”
“桂嬷嬷本日去帮夫人抓药去了。”珑绣在一旁接口。
长安把绣墩搬得离颜氏更近一点,细心地为她夹菜。
颜氏听了,眼里笑意盈然。
丁翎容在桌下拉了拉丁夫人的袖子,满脸祈求。
正值寒冬时节,海棠和菊花都已萧瑟枯萎,唯有红梅盛开。现在霁雪初晴,红梅蕊上另有未化的白雪,红白成映,煞是都雅。
丁夫人毕竟开口:“柳夫人,既然孩子这么想去,就让她和我们一起出府吧。有我在,必然包她平安然安的,不碰掉一个头发。”
“不过就是个梦罢了,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的……”丁翎容浑不在乎。
“本来也没想瞒着你,”长安道,“先前不是同你说我做了个梦吗?梦里我娘亲怀了身孕,本来要给我添个弟弟的,厥后出了岔子,弟弟没有了。我醒来今后,越想越怕,加上母亲这些日子又身子不爽,在百草堂抓药喝,我就是想亲身去看看,也求个心安。”
但他们两人自小豪情就极好,前一世翎容归天以后,远在边关的丁戈在头七之日快马赶回,扶棺痛哭。厥后有人参了一本,说他身为将领,无诏回京,丁戈因而被革了职位,发配到厨子军中。
“你只叮嘱长安mm,我这个mm你就不体贴体贴吗……”丁翎容鼓起嘴装出世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