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渐渐止了笑,深深吸了几口气,扒开那嬷嬷,高低打量了一番长安,眼中带着挖苦之情:“传闻你还是柳晏的远亲孙女?真是可悲,你看看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别说是上品了,就是连浅显的成色都及不上。”
长安本已经被磨平了脾气,却仍然忍不得别人对李耀不敬,因而挺直了背,朗声道:“臣妇的夫君,便是陛下亲封的璃王,也是公主殿下的皇兄。如果论起常理来,公主还该当称我一声七皇嫂。”
长安阿谁时候不明白,只感觉九公主的性子实在是骄横无礼,现在再细细想去,只怕是九公主已经晓得李耀同韦双成之间的事,看她就如同看一个笑话一样。
实在长安出嫁之时,母亲悄悄地陪了两箱嫁奁给她,里头不但有贵重的器具金饰,都城里头的两处房契,京郊的地契,就连父亲最中意的那副《醉卧积山图》都放在了内里。只不过为了补助府中的家用,都被她悄悄换成了银子。
长安问:“青纹那边可请大夫瞧过了?甚么时候能回院子?”
自此以后,九公主每次见到长安都要冷嘲热讽普通,偏她又是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长安获咎不起,偶尔回击两句,便会被皇后娘娘变着法儿地整治,厥后也只能受着。
“她就是阿谁跟着李耀的傻子?”九公主穿戴江南进贡的最上等的蝉丝纱衣,坐在辇上,神采惨白到几近透明,声音也是气若游丝。身边跟着一群丫环仆婢,路太长安身边,九公主停下车辇,眼睛看着长安,问的倒是身边的人。
“慢点儿吃,细心别噎着了。”绿衣斟了杯茶放在一旁,筹办略微凉一点儿给长安漱口。
说来奇特,成帝对馨妃情深意重,对李耀这个儿子却一向不闻不问,非常地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