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我当时也不大欢畅,但唐夫人倒像是一片热诚,她也是怕明月被人骗了。我固然沉下脸来就要赶她走,唐夫人不但没活力,反而好言好语地相劝,说是这个花魁当年来过京中,很多达官朱紫都见过,这个丫头不管是不是同一人,最好都逐出府去,免得被故意之人给操纵了。”
颜氏压下最后一口参汤,又被柳温明扶着躺了下去。“本日如何不见长安过来存候?”她含笑问柳温明:“常日里她但是没事儿就过来蹭一蹭我的肚子的。本日倒是奇特,只差了绿衣同青纹过来存候,也不知又去那里野了。”
“如何不上床安息,靠在这里做甚么?”柳温明见了绿衣和青纹,眉心揪起,目光投在颜氏身上又化作一片担忧之情。
颜氏小口小口地抿了,一手放在肚子上摩挲着,神采忧愁道:“明哥,万一,万一如果这胎还是个女儿……你说该如何办?”
“不错,是叫秋水的。”颜氏点头,“你且去问问,唐夫人同我说已经提点过明月了,也说不准明月已经将人打发了。”
“这几日明月那边可有甚么动静?”颜氏接着问,“我传闻她前段日子去赴唐夫人的赏梅宴,被挖苦了一顿。这都是我的错,因着身子倦怠未曾说清楚,丫头便拿错了衣服。明月可在怪我?”
桂嬷嬷进了房来问:“如许行得通吗?”
“胡说!”柳温明怒道:“这个唐夫人竟敢如许随便诽谤我们柳府的人。”
“好好好,那就生一个能庇护姐姐的弟弟。”柳温明顺着颜氏的话讲。
颜氏松了一口气:“她不怪我就好。”说着脸上又带出几分犹疑之色,欲言又止。
“都是一家人,你是明月的嫂嫂,如何会是特地去害她?我想明月也该当是明白的。”
柳温明撩起衣摆,在榻前坐下,伸手抚了抚颜氏的脸颊:“如何好好的竟会腹痛?这段日子不是都安抚的很吗?”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绿衣和青纹:“这两个丫头如何会在这?但是她们打搅了你?”
柳温明见颜氏仿佛还不晓得产生了何事,因而故意坦白,恐怕她晓得了再牵动胎气。只说是长安的功课拉下了很多,本日正在房中闭门看书呢。
柳温明听了珑绣来报,说是颜氏腹痛不止,惊得神魂不定,毫不游移地跟着珑绣来了清潭院。
颜氏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才不要,我的长安就好的很,现在她长大了,也不像先前那般调皮了,不晓得多知心呢。我就想要一个能护着她的弟弟。”
“秋水?!”柳温明手中的帕子没拿住,一下子滑进了水中。
“你不要胡思乱想,请了那些个大夫,都说这胎多数是男胎,你尽管养好身子才是闲事。”柳温明柔声道。
柳温明想到长安犯下的事,心中烦躁,脸上却不敢暴露甚么蛛丝马迹来,只能对付地应了。
颜氏笑道:“我这几日不利落,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明月到底是和我隔了一层,我哪美意义开这个口,少不得要劳动你去说了。”
“结婚这么久了,我还摸不清老爷的性子吗?说得一清二楚他反而不信,只能这般旁敲侧击地点醒他了。”颜氏顿了一下,脸上带着赞成之色:“长安今次倒是出乎我的料想,既不大吵大闹,也不是一味地哭泣没了主张。”又问桂嬷嬷:“可都措置好了?这件事决不能伤到柳府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