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温明见了如许的神采,天然要问个明白。
“胡说!”柳温明怒道:“这个唐夫人竟敢如许随便诽谤我们柳府的人。”
“这几日明月那边可有甚么动静?”颜氏接着问,“我传闻她前段日子去赴唐夫人的赏梅宴,被挖苦了一顿。这都是我的错,因着身子倦怠未曾说清楚,丫头便拿错了衣服。明月可在怪我?”
“万一如果个女儿,那也无妨啊。那也是你又多了一件知心的小棉袄罢了,归正长安这孩子只晓得野,半点女儿家的模样也没有,我们就把她当儿子养就是了。”
颜氏笑道:“我这几日不利落,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明月到底是和我隔了一层,我哪美意义开这个口,少不得要劳动你去说了。”
“如何不上床安息,靠在这里做甚么?”柳温明见了绿衣和青纹,眉心揪起,目光投在颜氏身上又化作一片担忧之情。
颜氏摇点头,抬了手让统统人都退下去,房中便只剩下她与柳温明两人。
颜氏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才不要,我的长安就好的很,现在她长大了,也不像先前那般调皮了,不晓得多知心呢。我就想要一个能护着她的弟弟。”
颜氏正躺在房中的美人榻上,身上盖着一件银鼠毛织成的大披风,微微闭着眼,面色发白。桂嬷嬷,珑香都在一旁服侍。绿衣和青纹跪在地上伏着身子。
颜氏嗔了他一眼:“长安还是个孩子,又是个女子,你可别对她太峻厉了。她又不消出场赴考,精通文章也就行了。你可别把他养成了不食人间炊火的狷介才女。”
桂嬷嬷进了房来问:“如许行得通吗?”
“都是一家人,你是明月的嫂嫂,如何会是特地去害她?我想明月也该当是明白的。”
柳温明听了珑绣来报,说是颜氏腹痛不止,惊得神魂不定,毫不游移地跟着珑绣来了清潭院。
“但是,万一呢……”颜氏低下头喃喃道。
“你不要胡思乱想,请了那些个大夫,都说这胎多数是男胎,你尽管养好身子才是闲事。”柳温明柔声道。
颜氏小口小口地抿了,一手放在肚子上摩挲着,神采忧愁道:“明哥,万一,万一如果这胎还是个女儿……你说该如何办?”
“夫人,你说的甚么话?儿孙都是上天所赐,岂是人力能够强求的?我们固然只得一女,但长安从小就聪明,有过目不忘之能,如果教之以方,何尝就不比那些纨绔弟子强。”柳温明安抚道:“更何况我们这不是又有了第二个孩子吗?你就放宽解,你平日广积善缘,必然有福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