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上床安息,靠在这里做甚么?”柳温明见了绿衣和青纹,眉心揪起,目光投在颜氏身上又化作一片担忧之情。
“桌上有碗参汤,是方才珑香给我熬的,你帮我端来可好?”颜氏把身子渐渐往上挪。柳温明见了,从速伸手去扶,又拿了一个长靠枕给她垫在腰后,这才回身去端参汤,又亲手一勺一勺地喂给颜氏喝。
“这几日明月那边可有甚么动静?”颜氏接着问,“我传闻她前段日子去赴唐夫人的赏梅宴,被挖苦了一顿。这都是我的错,因着身子倦怠未曾说清楚,丫头便拿错了衣服。明月可在怪我?”
颜氏正躺在房中的美人榻上,身上盖着一件银鼠毛织成的大披风,微微闭着眼,面色发白。桂嬷嬷,珑香都在一旁服侍。绿衣和青纹跪在地上伏着身子。
“叫甚么来着?”颜氏敲了敲脑袋:“你瞧我这记性……啊,对了,叫秋水。”
“但是,万一呢……”颜氏低下头喃喃道。
“胡说!”柳温明怒道:“这个唐夫人竟敢如许随便诽谤我们柳府的人。”
“好好好,那就生一个能庇护姐姐的弟弟。”柳温明顺着颜氏的话讲。
“不错,是叫秋水的。”颜氏点头,“你且去问问,唐夫人同我说已经提点过明月了,也说不准明月已经将人打发了。”
颜氏笑道:“我这几日不利落,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明月到底是和我隔了一层,我哪美意义开这个口,少不得要劳动你去说了。”
柳温明僵在原地,思路起伏不定,竟开端细细回想长安在书房中的回嘴之言了。他狐疑既起,那里还坐的住,勉强陪着颜氏聊了两句,就又出了清潭院。
颜氏小口小口地抿了,一手放在肚子上摩挲着,神采忧愁道:“明哥,万一,万一如果这胎还是个女儿……你说该如何办?”
“并不是甚么大事,躺到床上恶感觉晕眩。”颜氏喘了口气,艰巨地开口。
柳温明想到长安犯下的事,心中烦躁,脸上却不敢暴露甚么蛛丝马迹来,只能对付地应了。
“都是一家人,你是明月的嫂嫂,如何会是特地去害她?我想明月也该当是明白的。”
柳温明走到房中设下的银盆前,就着里头的温水擦了把脸:“是该松散一些,比来朝堂之上想要抓父亲把柄的人很多,我们更该谨言慎行才是。那丫头就甚么名字?我本日就同明月说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