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温明那里会让柳明月走,一挥手便让石泉拦了下来。
柳明月压了压眼角:“秋水虽是我倚重的,但是长安更是我亲侄女,这孰重孰轻,我还是分得清的。固然侄女对我诸多曲解,但我断不会因为小孩子家几句话就挟恨在心,我看这件事,非论如何还是要压下去。兄长如果信得过我,就将此事全权交给我来措置。”
“兄长,我看这个惩罚未免太重,长安还是个孩子,就让她到我这来学一学礼节端方也就是了。”柳明月开口道。
柳明月哽咽着:“固然你们不当我是柳家的人了,但我是到处为柳家着想,不时把柳家的人挂在心上。现在可好,我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我还要蒙受这般的歪曲……兄长,这就是你所谓的柳家的家风吗?”
“还在房中摆着,我恐怕泄漏了甚么动静,让陈嬷嬷在看着,不准一个旁人靠近。毕竟这不是甚么光彩的事,如果被人晓得了,长安的费事不小。”柳明月话里话外无不是为了长安好的意义。
柳明月一听此言,眼角眉梢立时都染上了喜意,她勉强压住,强做愁颜,叹道:“我又何曾想管这事,只是现在嫂嫂将要分娩,府中没个掌事的人,少不得我要多担待着些了。兄长尽管放心,长安是同我一个姓的远亲姑侄,我定然措置的妥妥铛铛,不让她的名声遭到一点儿侵害。”
恰好颜氏现在怀着身孕,且月份又大了,大夫叮嘱万不成吃惊劳累。柳温明只得再问柳明月:“你在凉州也是一府主母,这件事,你看如何是好?”
长安见他走了,便也从地上站起来,捶了捶有些发麻的膝盖,表示玉芽随她一同分开。
长放心中无法,父亲对于自家人的信赖和宽大非同普通。
“哎呀,千万不成,”柳明月急道:“交给父亲,他必定是秉公措置,侄女的名声危矣,还是趁早将此事掩住,悄悄措置了秋水的尸身,再拿笔钱安抚一下她的家人就是。”
长安愣住脚步,见她越哭越悲伤,心中是又好笑又打动。玉芽固然是天真怯懦,但一心为她着想这一点非论是宿世还是此生都未曾变过。
柳温明坐在上方,几次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天然是不信赖长放心肠暴虐下黑手,只是长安向来是肆意妄为,不遵礼法。那秋水一时言语冲撞了她,她让石山责打,石山动手又没个轻重,闹出了一条性命也不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