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脸颊冻得通红,双手不断搓着耳朵:“奴婢刚才出来的太急,衣服穿的少了。翠羽这个急性子又拉着我一起跑过来。跑的时候不感觉,现下停了脚,只感觉浑身发冷。蜜斯没到,我们又不敢先出来,以是只好蹦来蹦去地取暖了。”
“蜜斯心肠好,也重豪情,说到底还是那郭氏……”桂嬷嬷说。
“我也不晓得拿这孩子如何办……”颜氏的声音说道,“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如何会不疼呢?”
长安看着烦心,就更不肯意来清潭院了。
“恰是因为心肠太好我才担忧,这般重豪情,此后受伤的日子还在背面呢……”
长安在花厅站定,青纹帮她撤除大氅,绿衣去给手炉添火,翠羽忙着将屋里炉子的火拨得更旺一些。
绿衣和翠羽也跟在两人前面出去了。柳长安坐在桌旁发楞,青纹冷静立在一旁,小花厅里一时变得非常温馨。
珑香笑着说:“蜜斯喜好就好,夫人日日都让人备着呢,就怕蜜斯来了吃不上。”
窗边一个白底青花的景窑大花瓶,里头插着几支刚折下来不久的红梅,散出幽幽的冷香。
珑香扑哧一笑:“蜜斯这一跤摔得,像是俄然开了窍一样,如何就能把我们珑绣姐姐拿捏得死死的?她呀,最受不得人家靠近了。”
来人是颜氏身边的另一个大丫头珑绣。
绿衣接了畴昔和翠羽拢在一起捂手,一旁的青纹满脸的不附和。
却听到颜氏和桂嬷嬷说话的声音传出来,她举起的手不自发地悄悄放了下来。
青纹,绿衣,翠羽三个小丫头也是暗笑不已。
开门的是母切身边的大丫头珑香,见到长安立在门口,她脸上惊奇的神采藏都藏不住。
珑香掩嘴一笑:“不消不消,不过是些小事,我们做惯了的,她们跟着反而碍手碍脚。”
“依老奴看,不如就把郭氏犯得事原本来本奉告蜜斯。蜜斯聪明,定能了解夫人的苦心的。”
珑香这才反应过来,从速把长安让进屋:“夫人昨晚歇的迟了,加上这两日身子不利落,现在正在内屋歇着呢,桂嬷嬷在里头陪着。蜜斯您稍坐,我这就出来通禀。”
见珑绣转头要走,柳长安三步并两步拦住她,一把抱住她的腰,来回蹭了几下:“好姐姐,你别活力。我今后必然不再犯这类错了。”又转头看了看翠羽,抬头冲珑绣撒娇:“我这几个丫头年纪都小,和长安一样都不懂事,你就多教教她们,好不好?”
正在拨弄火炉的翠羽听到珑绣的话,一下子跳了起来:“珑绣姐姐,你,你如何能这么对蜜斯说话。”
影象中最后一次来这里,是在柳家被连根拔起以后,她跪在台阶上苦苦要求李耀,让她来这里见一见母亲。而当她披头披发地奔出去,看到的只是母亲冰冷的尸体……
长安出嫁时,母亲瞒着统统人,悄悄地把这幅画放进了她的嫁奁当中。只是厥后为了弥补璃王府的开支,她不得不忍痛卖掉了这幅画。
珑香和珑绣都是陪着母亲嫁到柳府的,是母切身边第一等信赖的人。只是珑香性子和顺,说话也是悄悄柔柔的。珑绣则刚好相反,对本身看不上的人永久是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