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致白净的肤色,鹅蛋脸,柳叶眉,杏眼上挑,眼下一对卧蚕,观之可亲。嘴角有一颗红痣,素净欲滴,和她影象中一样。
“啐,那郭氏也是识字的人,却在我们柳府做下那轻易之事,夫人何必还要不幸她?”桂嬷嬷肝火冲冲,“您到都城以后还没领教过那些官夫人的嘴吗,这事如果被他们晓得了,别说是您,就是蜜斯,恐怕今后都没脸出门了。”
长安坐在方凳上,内心焦灼不安,内心抱怨珑香手脚太慢。
她两手胡乱抹了把眼泪,转头对还杵着的青纹道:“我们去外间候着,母亲该是要起家了。”
肚子大了?门外的长安一惊,郭氏寡居五年,哪来的肚子?
“方才珑香和我说你来了,我还不信。”颜氏伸手重抚了一下长安的脑袋,又旋即收回,脸上带着一丝谨慎的笑容:“今儿如何想到要来陪我用饭?”
她只晓得宿世本身老练率性,没看到母亲对本身的珍惜。却不晓得本来这此中有这么多的隐情。
“青纹,你刚才在花厅,可闻声母亲的话了。”柳长安正色道。
本来郭氏被赶走的启事,是因为和她表哥私通,珠胎暗结。
青纹想了半晌,悄悄道:“听到了,但听得不是很清楚。”
“谁说不是呢?这事千万不成被其别人晓得了。”母亲叮嘱,又叹道:“总偿还是我忽视了长安,才让她一心向着郭氏,对我这么冷酷。”
柳长安的乳母郭氏,是她未出世时就定下的。签了死契,按理是要毕生都陪侍在长安身边的,就如母切身边的桂嬷嬷一样。
柳长安点头:“四个丫头里,你不是最聪明的,倒是最慎重最值得信赖的。我信赖你也明白方才听到的是多么严峻的事情。”停顿半晌,又说:“我要你牢服膺住这件事,但是一个字也不能提起,包含母亲和桂嬷嬷,你可做获得?”
五岁时郭氏被赶出府,长安曾大吵大闹要奶娘返来,母亲却不为所动。也不再给她找教养嬷嬷,反而是挑了四个年纪相仿的丫头给她。
“这如何能怪您呢?您初到都城,这里和凉州大不不异,那些贵妇人之间的弯弯绕又多,您从小到大哪经历过?又不肯损了柳家的名声,家里里里外外的事又都要您盯着,不免花在蜜斯身上的时候就少了,这也是没体例的事啊。”
柳长安鼻子一酸,终是没忍住,眼里的泪水掉了下来。
“小是小了,但是年纪小才不会有甚么歪心机,一起长大才会对长安真正忠心。将来她出嫁了,身边少不得要几个得力的人。”
长安笑着嗔她:“你呀,见到吃的就走不动路了。”又朝珑香道:“母亲房里有动静了,怕是就要起家了,你快筹办筹办吧。”
长安宿世做了三年的璃王妃,七年的废妃,当然比谁都明白甚么叫人言可畏,众口铄金。郭氏有孕的事只要被哪怕一个不成靠的人晓得了,很快,全都城就都会晓得,到当时,长安在京中怕是甚么名声都毁了,柳府的名誉也会被扳连。
母亲不说话,桂妈妈却越说越努力:“夫人还是心慈,只一碗药打掉了那孽种,还送了盘费帮助她回籍。如果依着老奴,就该当场打死才是。”
母亲沉默半晌,“郭氏,算了,也是个不幸人。传闻当初也是为了给她父亲治病才委曲地嫁了,厥后相公死了,又重遇了青梅竹马的表哥……出事以后她那表哥也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