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父亲,原是女儿做事不全面,怨不得父亲惩罚。”长安从速接口道。
颜氏是和柳明月一同到的。柳明月在清潭院中一向呆到傍晚时分,故而干脆就与颜氏一同过来了。
“爹爹,本日如何忽地在前厅用膳了,但是有客到?”
“你祖父学问赅博,胸有策画,善察民气。只可惜,为父资质痴顽,文不成武不就。这些年若不是你母亲治家有方,只怕连这小小的柳府,为父都管不好。”柳温明低声自嘲道。
长安晓得父亲是在说秋水之死之事,便悄悄听着,并不插言。
长安打发了来人,绿衣将她的发髻打散,重新盘起梳了个稍显正式的双灵髻。
长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玉芽说的是莫孤山相赠的那串豆子。昨日出门时,确是让玉芽帮着挂在了腰间,想是灯会之上被挤掉了。
“想来是昨夜不谨慎弄丢了,找不着也就算了。”长安并不是非常在乎。她本就不想和莫孤山有甚么联络,这串金饰掉了,许是上天的意义也说不准。
一时候诸人到齐,只差主位的柳晏未至了。
长安把嘴一撇,坐到柳温明的劈面:“女儿不过才七岁,算得甚么大女人。跟何况在爹爹面前,长安永久是孩子。”
“这小人倒是不知了,老太爷和老爷已经下了朝回府了。”
柳温明听了哈哈大笑,牵着长安的手一同出了阁水居,往前厅走去。
到了晚餐时节,长安正筹办着要往清潭院中去,却有人来报说是早晨要在前厅用膳,请长安直接去前厅,不必再去夫人院中了。
“父亲说话可要算话,可不准嫌我烦啊。”长安跳起来拉着柳温明的衣袖扭捏。
“去前厅?但是有客人到?本日祖父与父亲都在吗?”长安问道。朝中官员每年年节之时能够休沐,凡是元宵节一过便要复朝。自从被柳温明赶去在祠堂内里罚跪以后。长安就一向未曾见到父亲。
封蝉也随后到了,身边带着的却不是阿容了,是个面熟的小丫头。
“为父本来也这么感觉的,本想着你才七岁,懂些甚么?总还是该高欢畅兴地玩几年。”柳温明伸手抚着长安的头:“本来是我想错了。长安已经长大了,看事情看得透辟,措置起来也比爹爹强很多。”
长安一惊,挥手表示翠羽退下。拉住柳温明的衣袖道:“爹爹胡说,您是最好的。世上向来就不缺为了名利勾心斗角的人,却甚少有您如许刻薄谦之人。才情凹凸固属天定,莫非这气度广大不也是天赐之福吗?更何况,女儿一点也不感觉父亲痴顽啊,这两日正想去求您为我讲授讲授《安国论》呢?”
柳温明听了便笑:“《安国论》是孺子才学的,你怎得对它有兴趣了?”
柳温明看起来有些倦怠,但看到长安便暴露笑容来。将手中的香茶放下道:“你现在是大女人了,内室怎能随便收支。”
“是啊,是你祖父的好友,你待会晤了只叫爷爷就成。”柳温明答道。
回了阁水居本身房中,玉芽满脸的急色,来向长安禀报导:“蜜斯蜜斯,您昨日挂在腰间的金饰可收起来了?奴婢清算衣物的时候没见着。”
“这如何使得,分歧端方的。”青纹忙忙摆手。
绾好发髻,挑了件藕色的衣衫换上,正要出门,却见翠羽走了出去,仿佛是有点讶异:“蜜斯,老爷来了,就在外头的小花厅坐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