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令青纹绿衣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责备道:“天寒地冻的,不须行此大礼,如果被寒气侵了可怎生是好。”又细心打量了她一番,固然露在衣外的肌肤没有伤痕,但衣袖之下的手背却模糊暴露几道伤痕来。
“表妹可另有甚么事?我有些不舒畅,想安息安息了。”封蝉迟迟不见长安告别,心中早已不耐,硬邦邦地下了逐客令。
出了客院,并不急着回阁水居,信步往小花圃中走去。冰雪早融,初春降至。便是劈面而来的轻风,都带着阵阵的暖意。
“本是要当即就去寻表姐的,谁晓得同业的一名姐姐俄然晕了畴昔,这才迟误了时候。”长安感慨道:“多亏了丁戟哥哥,当机立断地将人抱了归去,不愧是在边关戍守多年的小将……”
封蝉心有所动,一下子换掉了不耐烦的神采,脸上带出笑容来:“表妹,你再给我说说,翎容还同你说甚么了?”
长安见她情意已动,也不想多留,又闲扯了两句,便告别出来了。
封蝉见长安仿佛一无所知,放下心来,心知阿容还没有将统统的事和盘托出。这才大声怒斥道:“成事不敷败露不足的东西,我不过是略微训了两句,你竟甩脸子给我看,还躲到外头哭起来。幸亏明天是表妹瞥见,若换了别人,岂不是要觉得我苛待下人?”说着一脸嫌弃地挥手让阿容下去了。
“不过是猎奇罢了,你丁戟哥哥年纪不小了,丁夫人莫非不为他的婚事焦急吗?”封蝉走到桌边坐下,脸上带着一丝的切磋。
“戍守边关多年?”封蝉听了,诘问道:“但是丁夫人的儿子?”
长安并不点破,反而笑道:“这位姐姐不恰是昨夜伴随表姐游灯会的吗?想来是表姐身边得力的人,如何却跑到我面前来哭哭啼啼?”
绿衣挠了挠头,满脸的茫然:“蜜斯说的是甚么意义?奴婢不懂。”
长安眨眼道:“我听翎容说,昨日与我们一同观灯的韦家夫人,本日登门称谢,仿佛成心要与她们家攀亲呢。只不过,丁戟哥哥是丁家的宗子,丁伯父又长年不在家中,新嫂子一进门就要担起主母的重责。故而丁夫人必必要细心考虑一下子。”
长安装出不解的模样:“表姐问这个做甚么?”
封蝉听了,如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