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窝在柔嫩的被褥里,呆愣愣地谛视着言一色,就像畴昔数个夜晚一样。
言一色掀起帷幔坐上了床,没有睡,将兔兔放在一旁,盘腿打坐调息起来。
“一顿拂尘宴,用不了几个钱,不会欠你。”
“娘娘早些歇息,奴婢本日守夜。”
“青蕊从刑狱司返来,重伤不治,身故的那天凌晨,芳心刚代替她照顾娘娘,奴婢撞见她偷偷地哭,还谨慎问过,提示她别误了当值的时候……当时她说是因为娘去了悲伤,现在一想,实在是因为青蕊。”
兔兔,是言一色给小黑起的名字,原是看它浑身玄色,土得掉渣,想叫它土土来着,后又瞥见它那只兔耳朵,就改成了兔兔。
墨书满脸写着倾慕,柔情密意,完整没有方才在殿内的冷言冷语。
钟灵宫内,灯火明盛,暖和芳香的氛围无声满盈。
“是,奴婢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奉告娘娘,晓得芳心背主的启事,娘娘也不必总惦记取,免得郁结在心。”
墨书一噎,陛下的回绝也算在她料想当中,这会儿不吃,过会儿再来问,低声应道,“是。”
流思见言一色沐浴过,且卸了钗环,上前道,“娘娘若困了,上床安息罢,奴婢服侍您。”
墨书攥紧缠在手指上的乌发,眼里是热火的果断,苏玦神采微动,少顷,明朗一笑,“我另有事得归去,他日为你拂尘洗尘。”
“嗯?”
墨书轻笑,逼近他,手臂一抬,搭上他笔挺的肩,娇媚的脸,如桃花般粉白细致,水润含春的眼睛轻转,勾了一下他,软哝的嗓音香酥入骨,“因为……想你了。”
……
墨书见逗弄他没意义,因而作罢,手指一圈圈卷着头发,淡淡道,“传闻这半年来,陛下对食品的讨厌更加严峻,常常一两日才吃一顿,悠长下去,陛下的身材迟早会垮……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分开一两月也无妨,以是过来做厨子,为陛下安排每日的炊事。”
“我晓得,是没甚么不一样,但好歹还是有些辨别,有这辨别也能让陛下多吃一点……了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