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搜到下,乃至连秦喜广大衣袍粉饰住的上面,侍卫都亲身探了下,没有摸出甚么非常的东西,慕容苍这才放他出来。
慕容苍敢搜衣服,就敢搜他身,幸亏他刚才已经把东西偷偷放在了右相披风的风帽当中!不过是一念之差。
“右相大人,你方才如何走得如此之快?”太傅年事已高,年近七十,反应再也不比畴前,看了好几眼才看清是右相。
“是。”秦喜腰躬得更低,回身踏进门。
下过早朝以后,丽皇贵妃就听慕容苍回禀说,看来是压不住非太子一党的朝中重臣了,他们连着吵了几天求见皇上,丽皇贵妃这才跟慕容苍商讨拟下草旨,想要逼迫皇上盖上龙印。
“罢了!传朕口谕,将唐家长女赐给苍儿做侧妃。”天子说完,重重咳了几声,“你们全都下去罢!朕想一小我悄悄!”
“老奴服侍了皇上大半辈子,向来都忠心耿耿,岂敢又暗害皇上的心机,就是太子爷把刀架在老奴身上,老奴也不敢啊!”秦喜闻言,仓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子爷如果不信,那就派人搜身!”
秦喜看着慕容苍里里外外把寝衣查抄了个遍,乃至连夹层都不放过,翻出来细心查抄,内心莫名感觉后怕。
“既然皇上说了明天要你服侍,就你服侍吧。”丽皇贵妃冷冷回道,“行动快一点,皇上还要歇息。”
一步踏错,通盘皆输啊!
如何办?一场宫变在所不免,眼看朝廷里不是太子的人一个个被撤除,只剩下右相和太傅之类太子动不了的老忠臣。他虽心中稀有,却也是故意有力。
右相被秦喜尖细的嗓音吓了一跳,皱紧眉峰又看了秦喜一眼,却见秦喜目光闪动,仿佛想表达甚么意义。
“这……”太傅一碰到上头的龙纹,神采立即变了,大惊失容道,“这东西如何会在你手上!”
可刚才太子听皇上说要换寝衣,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较着不晓得皇上意有所指,也就是,慕容苍不晓得那间暗房的奥妙。莫非,皇上是盘算了主张要废太子立新帝?
慕容苍却缓缓走到她身边,安抚地轻捏了下她的手背。随后朝右相和太傅做了个请的姿式。
说罢,狠狠瞪了慕容苍一眼,肝火冲冲起首踏出殿门,再不管其他跟他一起来的人。
如果身边另有可托的人,他必定会让人送出去,送到疆场上亲身交给慕容晟,但是就连后宫都被丽皇贵妃把持了,东宫满是太子的人,皇上身边的人也被换了个遍,该信谁?
“好。”天子无神的眼神转向秦公公,病态的黑眼圈重得让人看着便感觉心惊,“秦喜啊,你先帮朕去拿那套朕最喜好的寝衣来,身上这套寝衣,穿了也有两天了。”
“那该如何办才好?”
“娘娘,是老奴服侍皇上换衣,还是娘娘亲身服侍?”
右相略微迟疑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此事需从长计议,这东西不能放在我们手上,需得找个埋没可靠的处所藏起来,万不能让太子一党发觉。”
“皇上,本日让老奴服侍您吧。”
丽皇贵妃神采微变,扭头看了慕容苍一眼。
这几人恰是听闻慕容苍擅自断掉慕容晟军粮的动静,才不顾存亡硬闯进宫门想见天子一面。
“唐家长女陪给太子做侧妃也无不成,只是……”右相揣摩了一会儿,低声道,“唐家长女是为庶出,才德也不出众,侧妃之位未免汲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