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位同副后,多立于后宫无主之时,涉六宫事件。
“陛下该当明白臣妾本日为何出宫。”正如长孙无忌一向派人留意宫内的动静,李治天然也有他的私心去存眷长孙无忌的行动。与其让李治狐疑我别有用心,不若坦言,“不是素节,也会有旁人。与其是旁人,我甘愿是素节,起码陛下是至心属意于他的,不是吗?”
我赶紧跪直了身子,回了一礼,态度尊敬,道:“娘舅此礼,玉燕愧不敢收,定当极力达成此事。”
长孙无忌拿过圣旨,看了又看,又道:“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只要皇后不犯大过,她此生自是繁华无忧。”
就如长孙无忌,一心记取先帝拜托,却将李治视为外甥多过君主。
“臣妾无事。”我柔声道:“认子一事最委曲的便是淑妃,陛下该当多加安抚才是。”
“徐婕妤恭敬贤淑,可晋昭仪。只是,萧淑妃……”李治似是有些难堪,“若晋贵妃……”
“梓童欲将素节养在名下?”李治不成置信的反复了一遍,看着我,“这是何故?”
从魏国公府出来,刚巧瞥见一人,一袭玄衣,身腰间系着祥云宽边锦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整小我丰神俊朗却又透着一股阴霾之感。
长孙无忌双手举起,揖了一礼。
抬手抚上心口,弄不明白方才那一瞬的失神是何原因。
武媚娘虽只封婕妤,但蓬莱殿,殿如其名,阔别六宫之所,恰如神仙之所,远凡尘骚动,可见李治用心。
“再过几月,武姐姐便要出产了。陛下不忍委曲武姐姐,臣妾也不忍陛下难堪。”我执起李治的手,情深意切道:“国本既立,那些老臣也就没了难堪陛下的借口了。并且臣妾能够向陛下和淑妃承诺,过继只是名义上的,孩子还是会随淑妃居于披香殿,臣妾毫不干与。”
“父亲感觉陛下的这道旨意是否意在安抚群臣?”长孙无忌之子长孙冲看动手中明黄的圣旨,不解道。
“为何不?”我缓缓笑道:“宫中美人那般多,或是昙花一现,或是盛宠不衰,不是武氏,也会有旁人,左不过换个姓氏,换张面貌罢了。陛下自有教养于先帝身侧,太尉大人信赖先帝,也当信赖陛下才是。”
兰陵萧氏虽也是王谢望族,然在大唐一朝却势微已久,加上有太原王氏及其他好处相干的门阀士族的决计压抑,素节虽聪慧好学,且备受李治偏宠,但却迟迟未曾立其为储。至于陈王李忠,性忠诚,却并非明君之选。最首要的是,不管何时,他都未曾是李治的属意人选,即便现在迫使李治立李忠为储,也是无用,不若遂了李治的意。
任她萧淑妃千番策划,也不过是为了亲儿的将来。许给了素节储君之位,她若真聪明,便好好守着素节,总有她为太后,天下最尊的时候;如果仍旧贪婪不敷,那便是大家造业大家担了。
“陛下欲接武氏回宫,玉燕确是承诺了。”将宫人们遣出门今后,我方语态平和的看向魏国公王仁祐和太尉长孙无忌,道:“陛下性仁厚,却非庸懦之人,太尉大人该当了然,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晋王雉奴了。”
“皇后既知如此,何故要承诺接回武氏?”
“因何而忧?”唇角噙着笑,我反问,“本宫既是后宫之主,陛下子嗣皆是本宫孩儿。储君之位事关社稷,自当举贤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