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族自古游猎,祖训中就有“不涸泽而渔焚林而猎”的说法,在侧的索额图更拿出盐铁做例,虽是几文钱的东西却家家必须日日不竭,日积月累就是天大的财产,谁若不信,就看那些扬州南京的盐商们,哪个不是富可敌国?就连唐诗都说了,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这尚且另有自盐农手里收买海盐的款项破钞与风险本钱呢,可福寿膏呢?本来就是常宁门下主子们寻觅沉香木的附带品,从南边的蛮人寨子里夺来的,一刀两断,一分钱没花!再加上太子关防——
一大早,伯伦楼的太师座主楼上已是披红挂金,周遭的绿树扎彩幔,修竹挂长灯,猩红的地毯一向从厅堂铺到汉白玉石桥上,跟着胤莪的一声令下,两挂万字头的红鞭炮炸响,红纸屑漫天飞舞,飘散落在地上就如红绒布普通。
即便常宁胆量小一点,哪怕他从两淮往都城贩运私盐,也能赚的钵满盆溢吧?关防可走天下,能做的买卖海了去,钱天然也如海!你说,常宁如何不欢畅?
“没错,五叔高见!”胤莪竖着拇指哈哈大笑,他晓得这话有凑趣的成分,但何尝不能变成实际,即便一家铺子一天一万两黄金算,百家铺子一天就是百万两,十天就是千万,百天呢?
“现在太子亲政,更把此物泽被咱八旗的长幼爷们,前几天敦郡王府中摆宴,旗里的几位白叟都享用过了,究竟是甚么滋味用不着本王多嘴,大师伙无妨去问问他们……”
忘情楼还是忘情,银票的数量还是在增加,任谁也想不到,被钱迷花花了言的叔侄一句打趣,却奠定了朝廷“金本位”的开端,并为弘皙发扬光大!
关防是甚么?是生人勿近,太子关防更是生人勿扰,搁明天的话说既是免检又是免税!试想本该满载而来空船而回的漕运船,在两江总督的关防下都能全数掉个,何况是太子关防?有太子关防做保护,常宁即便私运的福寿膏都是冠冕堂皇的!
胤莪为天降麟儿办酒菜,太子亲临,上书房大臣熊赐履、张廷玉,军机大臣索额图、在京的几位世袭的一等公俱在,道贺的礼品几乎堆满了十爷府的前院。酒宴散了,另有人被请去了后宅,本觉得是太子以此为契群情朝政,现在从恭王爷嘴里说出来倒是另有玄虚?
“若再送五叔一铁铁帽子呢?”胤莪一笑,鼓掌做叫板,“时不待我,本王去者——”
没错,就是忘情楼!
究竟也果然如太子预感,十两黄金如一张筛子,络绎之人除了红黄带子大小勋贵,就是各旗之下的包衣佐领们,最不济也是都城的大买卖人。平常去青楼吃花酒还一掷令媛呢,十两黄金也就是打赏老鸨子的虚头。
“没错,这就是皇兄亲笔所书,”常宁向北拱手,畅快的一笑,“本王把福寿膏献给皇兄以后,皇兄说了,用了此物,神思恍忽间便如古之贤人,言不语,众生听令,身不动,六合昂首……赐了御笔又钦点此物做了贡品!”
“我们国族从立八旗那天开端,就讲究有福共享有难同当,本王舒坦了,不敢忘了祖训,我那二哥现在已经大好了,就连皇上——”常宁今后一招手,“抬上来!”
“当年西征,西域苦寒外加刀枪无眼,本王跟大师伙一样,身上都留下很多的暗疾,当时候整天有杖打,号角一吹也顾不上了,可现在是承平乱世,每到阴天下雨浑身高高攀有蚂蚁爬似地,就是他娘的享用这花花天下都不利落,为这,本王没少拿鞭子经验那帮子庸医,可自从主子们孝敬了这福寿膏,嘿,真他娘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