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这个太子位么?一朝规复祖制就是头号傀儡,亡国之时还是头悬国门的第一个,谁想要,说出来,孤,让给他!”
大丈夫修身齐家,仁君子治国平天下,太子这是从后向前把皇上一笔勾啊!
“若说这还是远?都城以内克日多了很多蓬头垢面之辈,天子脚下,首善之区,何故至此?盖永定河决堤,宛平百万哀鸿嗷嗷待哺,活不下去才做流民,体壮男人自卖为奴、貌美女人良家入娼……朝廷施助不力,你我皆有责,可工部就任由那永定河的水淌着?”
“喳——”武丹回声间,站殿军人鱼贯而入。
“倒是诸位兄弟做了些甚么?背后的扯后腿、挖深坑、告刁状不说,老迈的魇镇、老四劈面争夺都晓得吧?像明天的劈面顶撞更不是头一回!将孤的谦逊当作可欺,将孤的坚毅当作无能,将孤的失误当作谈资……怕是兄弟们喝酒谈笑之余,都要笑孤一声怯懦如鸡,怯懦像兔子吧?”
勾了几十年的呕心沥血,勾了多少皇皇武功武功,刺王者,杀身,非君者,杀驾!
“孤倒传闻,五叔恭亲**找了一门赢利的买卖,从南边贩进福寿膏过来,要卖到天下!”
“户部亏空近七成,官员们不觉得耻反觉得荣,以亏空而结党,户部还要带头!”
“说孤冷血——你们就不觉负心?”
“再说我们兄弟,胤褆魇镇孤,胤祉妄图拉杆子跟皇阿玛较量,被圈复起,孤不计算偏是腆着脸做甚么忠臣孝子?”
“说这任伯安就不得不说那江夏镇,那就是任伯安的老巢,整座镇子半数归一家,抄出的现银就有350万两,黄金10万两,另有精米10万石,如许的巨富何来?还不是为官不仁的民脂民膏最后便宜了任伯安?”
“孤自襁褓中册封,迄今三十年,三十年,你兄弟抚心自问,孤可曾对哪位冷言冷语过一句?就是你老十三,你记得你有个四哥对你好,你就没有问过你的四哥,当初是谁让他去照顾你?”
揣摩不透的如胤褆、胤禟,梗着脖子不甘!吵嚷间,交谊老十三俩膀子甩开了身边军人,几步冲到胤礽面前,瞪着眼睛吼道:“二哥,兄弟们纵有失礼,你就忍心看着大伙儿被打的骨断筋折?你就不怕伤了皇阿玛的慈爱之心,不怕别人指着你的脊梁骨——”
“胤禛,热河跳脚蹦高的说皇阿玛不公允,太孙既定断了念想,国事当前却躲回府里揣摩着生孩子的事儿,你想千秋万代么?”
“老八,就不说了,就说你胤禟,身为镶黄旗下奴,你的旗主大人还昏倒不醒呢,你去探视过几次?”
请罪却不但如此,他们更是在为康熙摆脱。六部乃至六部一下的官吏被太子扳动手指头损的一无是处不假,可太子数手指之前说了,“宽仁治国”!太子这是要把统统的任务都堆到了皇上头上啊!
“可孤一把火连人带书都烧了,为甚么?”胤礽握拳狠狠一挥,“因为孤不但看着心虚,看着更恶心,而那任伯安,吏部笔帖式出身,芥菜籽大的官,萤火虫样的出息,没人主使,他敢私设密档、威胁百官?”
“八王议政啊!”
“骂孤冷血是么?”胤礽冷冷打断了他,一张脸似是木雕般,“这话大哥刚才已经说过了——可你觉得,你,包含大哥,就能代表着满朝文武?代表这天下的悠悠众口?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