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孤冷血是么?”胤礽冷冷打断了他,一张脸似是木雕般,“这话大哥刚才已经说过了——可你觉得,你,包含大哥,就能代表着满朝文武?代表这天下的悠悠众口?笑话!”
逼宫,也就罢了,可贵还占了上风,对高傲的公鸡来大窝脖,疼不死,必然要要玩命,最好是别人的,因为本身要羞死了!
“另有这装不幸的小十四,你觉得孤会对你有涓滴的怜悯之心么?身在阿哥所,万事有内库支应,却亏空了户部二十万两银子,你的银子干甚么使了?”
“孤自襁褓中册封,迄今三十年,三十年,你兄弟抚心自问,孤可曾对哪位冷言冷语过一句?就是你老十三,你记得你有个四哥对你好,你就没有问过你的四哥,当初是谁让他去照顾你?”
“孤为甚么又远调年羹尧?阿山大人的奏折只写了他带兵越境,怕是阿山大人也没有明说他为甚么能从南京飞马赶到吧?因为那天是任伯安的岳丈做寿,因为他也是拜寿者一员!一个乡野之人,贺寿的却有乡绅有官员,最高到两江总督?”
“年羹尧虽擅专可爱,但孤也要说一声杀得好,孤就没希冀这些被提着小辫子的主儿忠君为民?特别是那一棚绿营兵,朝廷养着他们是为保家卫国不是给谁看家护院!特别是连看家护院也做不好,被砍瓜切菜样杀个洁净,米虫饭袋留之何用?”
不知不觉,泪,在胤礽的眼眶中扭转着,毕竟还是滑腮而落,胤礽惨淡一笑,“孤不是西洋镜,只照别人不照本身,再瞧瞧我们爱新觉罗家!”
“可孤一把火连人带书都烧了,为甚么?”胤礽握拳狠狠一挥,“因为孤不但看着心虚,看着更恶心,而那任伯安,吏部笔帖式出身,芥菜籽大的官,萤火虫样的出息,没人主使,他敢私设密档、威胁百官?”
从太子开口至今,于皇上面前毫无臣子谦虚本分不说,悉数国事崩坏却归咎“宽仁之治”,言语如刀,刀刀见血,剑剑穿心,这清楚就是说皇上是昏君啊!而最后讲皇室,说爱新觉罗,皇上仿佛做个家长也分歧格呢!
御座上的康熙双手扶膝,上身微探,其状若猛虎下山。 免费下载猛虎下山必噬人,他现在还真有一口吞了胤礽的心机!
“不就是这个太子位么?一朝规复祖制就是头号傀儡,亡国之时还是头悬国门的第一个,谁想要,说出来,孤,让给他!”
“诸位都该传闻过任伯安,户部一四品郎中,流窜六部,著写了一部《百官行述》,录尽我朝勋贵官吏的丑态,不怕给诸位兄弟说实话,那边边有你有我,更有皇宫内廷,重臣后院之私密!若按图索骥,哪个敢不该死?”
“先说两位叔叔,为了寻觅沉香木开出了百万赏格,亲王每年不过万两的俸禄,加上庄子的收益,孤给他算十万两,不吃不喝的十年才够一块寿材钱吧?可他们哪天又少了锦衣玉食?钱从那里来?”
“倒是诸位兄弟做了些甚么?背后的扯后腿、挖深坑、告刁状不说,老迈的魇镇、老四劈面争夺都晓得吧?像明天的劈面顶撞更不是头一回!将孤的谦逊当作可欺,将孤的坚毅当作无能,将孤的失误当作谈资……怕是兄弟们喝酒谈笑之余,都要笑孤一声怯懦如鸡,怯懦像兔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