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倦怠地靠在他怀里：“主上可不成以承诺我一件事。”
寂静了好久，他们两人都没有开口，我不想再对峙下去，轻声道：“时候不早了，归去吧。”
“喜好吗？”
刘骜睡得很沉，我也感觉非常放心，固然他没有答复我，但那温热的眼泪已如暖流般融进了我的内心。九五至尊的他必然也很孤单吧，莫非他也曾有过惊骇被人讨厌的表情么？
她也睡不着么，莫非白日的事她已有所听闻，我如是想着，心中不觉有些羞惭，悄悄低下头。
他没说话，只将我箍得更紧，好久，一滴眼泪落在了我的脸上，我惊诧，却没有昂首，只轻抚他的手背，哼着昔日哄合德入眠的歌：“绵蛮黄鸟，止于丘阿。道之云远，我劳如何。饮之食之，教之诲之。命彼后车，谓之载之……”
快速，一阵冷风拂过，带来清浅疏离的暗香，我寻香而去，来到一片清幽的花圃。月光在叶间缓缓流淌，零散的白花闪动着影影绰绰的光。
“如何，我说话不管用？”我蹙着眉，眼神虽没有她冷蔑，但倦怠和腻烦掺杂，也有必然的威慑力：“非论今后如何，明天你起码还得听我的。”
史彤还在榻边昏睡，药碗翻在地上，我的心格登一跳，这个药竟然这般短长。
有甚么东西落在发髻上，我抬手拈起，是一片枯黄的树叶，好像折翼的胡蝶。才初秋呢，这么早就落了么，生命还真是长久。
“主上、”我还未及解释，刘骜便摆了摆手，对内侍道：“把她拖下去。”
史彤明显非常惊奇：“你胡说甚么，这但是你的药。”
我从偏殿的小门出了昭阳宫，一起往喧闹之处走去，夜凉如水、月寒似霜，重重苦衷却还是像火焰般在心中焦灼，透不过气来。
她握住我的手，目光惋然：“谢mm提示，你也要把稳，此后的路还那么冗长……”
“好啊，甚么事？”
直至入夜，合德都依言将来见我，可我仍然心境起伏，难以安静。史彤端了药过来，见我仍坐在窗边凝神，遂轻视地开口：“怪不恰当初你那么急着把赵合德举荐给陛下，因为没有她，你在这皇宫里随时都会死。”
“本来我们飞燕也是有脾气的。”他低头轻吻我的耳垂，温热的气味在耳畔徘徊：“没干系，我宠着你――”
“飞燕，我会措置好的，你回宫好生安息。”刘骜悄悄拭去我额角的盗汗，让内侍送我回宫。
她一袭红色丝裙，亭亭立在被月色感化的草地上，仿佛孤单的嫦娥。
主子婕妤告别后，我心中更加伤感，更兼我们的寝宫一个偏东一个偏西，如许相背而行，真像死别。
“mm亦没法适应这幽冷的深宫吧。”班婕妤轻叹了口气：“但是即便我们永久都不能适应，却已必定要永久困在这里……”
“主上，这会儿能舒心些了吧？别再愁眉苦脸了，显老。”
许皇后被废的动静传来时，我正坐在榻前喝药，没有加昏睡的药粉，却更加苦涩难咽。
她磕得额头淌血，我实在不忍，刘骜握住我的手，叹了口气：“先把她带下去，马上派人暗中搜索椒房殿。”
“mm如何在这里？”
我走在前面，刘骜和合德跟在几步以外，这段间隔，而后便一向横桓在我和他们之间。
回宫后，合德推说要沐（浴），让我和刘骜先寝息。宫娥内侍在侧，我不好婉拒，刘骜便执起我的手回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