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合德竖起指尖，唇畔暴露奥秘的笑，不知为何，我的心莫名一紧。
我终还是点了头，“姐姐”这个称呼，窜改了我人生中太多的决定，我会悔怨吗？我不晓得，我只能牵着mm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那如空中阁楼般的将来……
“姐姐，你看。”合德眨着眼睛，谨慎翼翼地从袖口拿出一个瓷瓶，房内清楚阴沉暗淡，那瓷瓶却兀自流淌着幽冷的光：“这是上古传下来的驻颜秘术。”
“姐姐！”
那天，是我们的生辰，合德早早就恳求掌事女官，让她准予我们出府逛逛，好说歹说，才准了两个时候的假，合德赶紧拉着我的手，朝贩子奔去。
一阵夜风袭来，他不由缩了缩肩膀，却瞥见远处的琼楼上有一个女子，她纤细的身材立于雕栏以外，玉色纱裙在风中飞舞，或许她站得很稳，但在他看来却分外惊心，仿佛是在云端走神的仙子，随时都会跌落凡尘。
“如何，你感觉我该是甚么样的人？”赵飞燕仿佛猜到了贰心中所想，缓缓低下头去，她在一刹时变老了，不是脸，而是那双暗沉倦怠的眼。
“我是你的母后。”赵飞燕的声音很轻，却让刘欣闻之色变，不成置信地看着她秀逸绝尘的面庞。
“永久？”
皇伯父因专宠赵氏姐妹，乃至膝下无子，只幸亏他和叔父中挑一个做储君，他有幸被选，亦或是不幸。
深夜，少年站在繁华森冷的宫殿前，看着阶沿的一株梅树入迷。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看着她的手入迷。
“二八韶华，芳华永葆；倾城绝色，芳容不老。”合德像说谶言般轻吟，我却忍不住颦眉，哪个女子不想永久仙颜呢，但是、凡事都会有代价的吧……
“你有甚么苦衷吗？可别想不开、”刘欣抓住女子的手腕，他实在有些担忧，即便她不跳下去，这荏弱的身形也经不起凛冽的夜风。
他被心底莫名的情素牵引，朝那座琼楼走去。
赵飞燕和赵合德，相传是两个妖魅般的女子，至于魅惑到甚么境地，世人却说不出个以是然来，只一再地叮咛他，千万别跟那两个女人对视。
“甚么……你说甚么……”我不成思议地看着合德，那究竟是个甚么样的男人，竟让她一见倾慕，乃至着魔。
刘欣摘下那朵摇摇欲坠的花，和顺地护在掌心，赵飞燕转过身，低头看着那朵即将逝去的生命，眼泪盈盈而落。刘欣屏住呼吸，他在她破裂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个绝代才子的宿命――
“姐姐，我们是轻贱的歌舞伎，一旦老了，就甚么都没有了。”合德握紧我的手：“我们的人生应当像繁花般残暴，而不是做别人脚下的泥。”
“哦、你是？”
“我们一起修习驻颜术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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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上了高阁顶层，女子还是保持着他了望时的姿式，玉立亭亭、秀颔微昂，仿佛正看着天涯最微茫的星斗，洒下一地哀伤。
“如何，姐姐你不欢畅么？我花了好大的劲才把方剂配齐，研成药丸，还想着给你欣喜呢！”合德不乐意地撅起嘴，我笑着点了点她的脸颊：“要驻颜术做甚么，我的mm已经够美了，不是吗？”
梅树枯瘦的枝叶，直直探入墨蓝色的苍穹。苍穹当中，是一弯残月，少年的身影在微小的月光中非常落寞，但他的面前，已经铺好了一条斑斓之路――不久后，他将被立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