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后主李煜,生于七夕,也死于七夕。他平生悱恻多情,给后代留下很多瑰丽哀婉的词曲,可惜本身的满腔情愁在临终前亦未能开解,不知会不会也有一缕残魄流落,安慰思念……
凝魂(荡)魄间,世人已分不清是耳畔的幻乐,还是面前的幻影,唯感心弦被一股力量所系,在云雾中缥缈浪荡,却又从缠绵的仙乐归于逼真的哀痛,当真是余音绕梁、凄绵不觉。
奴为出来难,
“那首曲子,已耗尽了我统统力量。”
周嘉敏嗤之以鼻,持续弹着她新获的宝琴,娇喉委宛地唱着昔日的绮词丽曲,只可惜人未变、曲未改,但逝去的工夫却再不会回返。
刬袜步香阶,
“哦、那说的是谁?”
“大人,现下我们身在汴京,作畴前的歌舞只怕不当。”一个臣子劝说道。
“皇上,婢子奉侍前(国)后时,她曾教婢枪弹过《霓裳羽衣曲》,倘若皇上不介怀、”
他俄然忆起二十年前的金陵,七夕之夜,风清月朗、星光亮白,身边的女子碧秀和顺、娴雅端静:“‘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陛下的生辰真浪漫。”
“是妾身的姐姐。”
“这琵琶赐给你了。”赵匡义沉吟着开口,沉烟也不言谢,只将琴弦一勾,天涯似有银光闪过,瞬息化作一帘烟雨。
“陛下,金陵是块宝地,断不会失守的。”
“早闻郑国夫人才貌双佳,让我等开开眼界为好。”几个大臣跟着起哄。
初见那日,她弹奏琵琶为父皇贺寿,绝美的琴音更兼绝色的姿容,清清浅浅的笑靥,不堪冷风的和顺,只一瞬,便入了他的心。宴后,他赶快写了信笺,又附上本身佩带的玉蝉相送,她迟疑不接,双颊却早已红透。
周嘉敏走到琴座边坐下,指尖方碰到琴弦,赵匡义却固执金杯开口:“朕听闻夫人善工琵琶,曾修定《霓裳羽衣曲》,何不消琵琶给大师弹一曲。来人,取琅玕琵琶来。”
“因为你来了。”
她本身也感觉这描述不太安妥,忿忿地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他固执她的手:“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周嘉敏仓猝拉住李煜,想让他一起离席,却有家仆来报,说畴前几位旧臣相邀来给李煜贺寿。
“我要的碧玉鸳鸯糕呢,如何没有?”
琅玕琵琶已经被宫人取来,那琵琶以上等紫檀为背料,山口、六相、凤凰台皆是象贝和玉石所制,琴头嵌着一朵芙蓉冰玉雕凿的千瓣莲,在华灯的光彩下极尽幽柔婉妙,喜奏琵琶者绝对忍不住要弹上一曲。
“本宫并未使唤你,你又来做甚么?”周嘉敏蹙起柳眉,一脸不悦。
李煜奋力拽住那抹残魂,却如扑向烟雾般虚无,最后重重地跌倒在地。不知是饮了毒酒还是情伤发作,他只觉一阵晕眩,过往各种,似流星般在面前穿越。
“都甚么时候了,娘娘的兴趣还这么好。”沉烟嘴角漾起轻浮的笑,周嘉敏正欲发怒,李煜却摆了摆手:“行了,你去吧。”
当年周娥皇身材抱恙,mm周嘉敏进宫探看,谁知竟不照顾病重的姐姐,反而跟姐夫有了私(情),两人瞒着姐姐/嫡妻悄悄相见,李煜更是做了这首《菩萨蛮》来描述(幽)会时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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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很,你弹吧。”
“唉,也不知还能挨延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