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觉得用此性命出息作赌,换来这一身境地修为,或能保住许负心,哪知事光临头,还是无济于事,心中已是绝望之极,恨不得提起刀来,朝着本身的胸口狠狠一击。此中滋味,非身受者所能体味了。
秦忘舒又是欢乐,又是感喟,莞公主若能护得负心,那天然是好,但见面之事,却非秦忘舒所愿。他现在景象狼狈,比当日醉酒误事时更甚,那面还是不见的好。
仓猝循声瞧去,只见空中来了两名修士,此中一人背负大鼓一面,另一人则立在负鼓者身后,手掌按在鼓面上,看来刚才的鼓声,恰是从这面大鼓上传来。
姬道源双目如电,冷冷地瞧着凌柯二人,口中道:“秦将军不必惶恐,道源奉莞公大旨意,特来互助。”
秦忘舒不由大喜,道:“莞公主,公主她,她也来了。”
凌柯二人见秦忘舒即将崩溃,不由得相视一笑,就见秦忘舒身子疲劳,仿佛连这土遁也驾不住,二人情意相通,几近同时祭出法剑,两剑腾空斩来,势若千钧。
秦忘舒凝目瞧去,那负鼓的大汉身高近丈,满身覆甲,足蹬步云履。或因为那面大鼓极是沉重,大汉面上皆是汗水,面色上瞧来也有一丝疲累之色。
姬道源听到这话,由不得咬碎了钢牙。
柯猿飞却点头道:“凌兄此次却错了,我瞧他修这魔功,定是为了想护得许仙子全面,秦将军古道热肠,那是可贵的至情至性之人,为救许仙子,不吝自毁出息,倒也是多情的很啊。”
他本来是双手皆按在鼓面上,现在将左手食中二指微微抬起,双指悄悄一落,中指所指,恰是凌度山的法剑。
姬道源喝道:“来得好。”
那傀儡本来面无神采,现在缓缓将脸孔一转,似向秦忘舒瞧来,但其双目当中,还是绝无光彩。
虽只是多抬了一指,那鼓声却比刚才清脆了数倍,只听“轰”地一声,金蛇被鼓声所激,身上金鳞四散,但却未曾伤损了性命,被震飞到十余丈开外了。
秦忘舒叫道:“中间好歹也是仙修之士,竟用出这卑鄙的手腕,你若伤了许负心,仙稻之术就此断绝,对你又有甚么好处?”
凌度山用心沉吟了半晌,道:“他出境之前,只是二级练气士,哪知出境以后,就已然冲破了存亡关。那归元境本是万事归原,在秦将军身上却不起功效。看来这与他修成魔功大有干系了,此人既修魔功,天然心肠暴虐,又怎会在乎别人存亡。”
凌度山眨了眨眼睛,道:“这么说来,秦将军定然狠不下心来,瞧着许仙子命丧当场了。”
凌度山变色道:“好短长。”袖子蓦地一抖,一只金色物事疾飞如电,立时飞到姬道泉源顶,金光一落,就向姬道源的颈部刺去。
秦忘舒暗道:“如果赵光灵神智未泯,此事若可周旋,但现在赵兄已遭非命,只剩下这一具躯壳,又怎会理我。我刀速再快,也快不过柯猿飞的心机一动,这场赌局我可赌不下去了。”
秦忘舒瞧清那身影的脸孔,更是吃惊,本来竟是柯猿飞炼制的傀儡,云泽宗弃徒赵光灵。
只是贰心中仍有一丝不甘,不由得转过甚去,去瞧那许负心,许负心见他目中又是绝望,又是悲伤,既有无法,更是不甘。直瞧得心都是碎了,忍不住哭了起来,叫道:“秦将军,你不要管我,你尽管发挥手腕,将他们杀……了。“说到阿谁‘杀’字,已是咬牙切齿。